前厅内。
“禀报大人,牡丹坊老|鸨儿春姑说牡丹坊最近并无姑娘失踪,属下问了所有姑娘和龟公也一律如此作答。”聂捕头道。
“如此便要多费些周折了。”温祁冉沉声道,如果是杀人抛尸,那恐怕这老|鸨儿不会轻易松口,但也不能排除那女尸的确不是牡丹坊的姑娘,看来他不亲自走一遭是不行的。
“聂捕头,你再去邻近各县查访查访。”苏幕道。
“是,大人。”
“大人,卑职去一趟牡丹坊。”温祁冉道。
“温大人且慢,还是我去吧,你去了依然是这个回复,不如由我扮做商贾去。”季长歌道。
温祁冉微一沉思,道:“如此甚好,想那牡丹坊之人应不识得季大人,毫无防备之下,更容易说漏嘴。”
“苏大人,可否与本官同去?”季长歌突然转向苏幕道。
“啊?”苏幕一怔,随机笑道:“季大人多礼了,这本是我辖区内之事,自然愿意,是下官劳烦季大人才是。”
温祁冉看着两人打官腔,不明白这季长歌为何不让他去,却拉着苏幕一起去,看着二人前后脚出了县衙,心道,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季长歌与苏幕二人上了马车。
“季大人......”苏幕刚开口,便被季长歌打断。
“没有外人,无须多礼。”
苏幕目光流转,顿了顿继续道:“斐然表弟,你为何不让温大人一起来查案?”
季长歌玩味一笑,道:“据说这牡丹坊有两位绝色佳人,久闻芳名而未曾得一面之缘,带那老头去作甚,咱兄弟俩去乐一乐,查案之事且候一候,那又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查完的,明日我离开,可就很难再有机会去那牡丹坊了。”
苏幕看着季长歌暧|昧的眼神,也笑道:“原来表弟早瞄上了这牡丹坊,那两位头牌说是国色天香不为过,可惜就连与她们饮上一杯都是难事,更何况是一亲芳泽,真是应了那句好事多磨。”
“哦?就连表哥这样的风|流才子都入不得她们眼?”季长歌一脸好奇道。
“是,这闺房之事,用强便失了风雅,吃鱼难比钓鱼乐。”
说起女人,苏幕双眼闪着自信的光芒。
“表哥说的是。”季长歌附和道。
说话间,马车已然停在了牡丹坊门口,一名龟公麻利地接过缰绳。
苏幕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的一瞬,脸上的笑容却收敛了大半,狐疑地看了季长歌背影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阴郁。
推门而入,里面灯火通明,一片莺声燕语,与外面幽暗狭长的小巷形成两个不同的画面,两人一进去便成了众人注目的焦点,姑娘们
“哎哟,这是哪家的俏郎君,姑娘们,快来伺候着。”
季长歌看着迎面而来的一名肥胖妇人,猜测便是那老|鸨儿春姑,一身装束透着一股银子味。
“自然是姑娘们的俏郎君。”
春姑瞥见季长歌身后的苏幕,连忙道:“今儿这吹得什么风哟,苏大人您请上座。”
“这是我表弟季公子,你好生招呼着。”苏幕淡淡道。
“那还用您说,阿豹,去把翠烟,含菲,柳墨叫来。”春姑喊道。
“妈妈这是瞧不起在下吗?”季长歌冷冷道。
“哎哟,您这是说的哪里话,翠烟、柳墨可是我们这里最红的姑娘。”春姑连声道。
正说话间,三名花枝招展衣着暴露的女子走了出来,三人一看季长歌与苏幕,皆眼前一亮,脸上绽出朵朵桃花,见惯了丑的,这猛然来了俩俏公子哥儿,即便是要她们倒贴银两,恐怕她们都愿意。
季长歌上下打量了三人一番,冷笑一声:“筌叔。”
筌叔从怀中套出一叠银票放到桌上。
春姑瞥了一眼,心剧烈的跳起来,这一叠少说能把这牡丹坊连房子带人都买下来,便对着那三名姑娘挥了挥手,那三人一脸失望的走了。
季长歌看在眼里,忖道,这老|鸨儿果然不简单,脸上只一瞬惊愕,便又恢复了正常。
“这些庸脂俗粉我要是想看,何必大老远来此,妈妈就不用再浪费在下的时间。”季长歌拿起一张银票放到春姑手中,余下的让筌叔再次收了起来。
春姑不经意地看了苏幕一眼,随后道:“两位贵客请随我来。”
季长歌对着苏幕使了个眼色,苏幕心领神会,这老|鸨儿无非是贪财,这就叫物以稀为贵,重点就在于,你出不出得起她心里那个价钱。
两人上了楼梯,来到一处僻静的雅间。
春姑推开门,把季长歌与苏幕让了进去。
一阵悦耳的琴音从里间飘然溢出。
季长歌一愣,轻声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