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柴皎大急,生死关头,脑袋如闪电般飞快地转动,毕竟父亲混黑,她身幼耳目渲染,胆识比一般的姑娘大,急忙说:“慕北哥,你可以不理会我爸对你的恩情,可是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女人……,我们有过男女关系,你不可以。”
突然,颜慕北笑了起来:“女人?就凭你柴皎也配做我的女人吗?”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身子轩昂,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卑微的她:“既然你说起这个,我倒跟你说清楚一件事。”
一个眼神,两名壮汉将柴皎重重地扔在地上,然后退至两侧等候。
柴皎趴倒在地上,痛得眼睛酸痛流泪。
在刺骨的痛楚里,男子冰冷的声音响起来:“三年前的那一次,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发现身边躺着柴老的女儿,那种感觉简直让我想死。”
他的说话十分刻薄,说得柴皎脸色大变,摇头:“不是的。”
“知道我有多恨柴老吗?那个死家伙仗着自己那点江湖地位,根本不把我当人来看,最开始我跟着他混的时候,他拿我挡子弹,拿我做丑人,故意推我出去做替死鬼,不过幸好我死不了。”在说起往事的时候,男子被岁月洗礼得无情的俊脸,终于浮现丝丝执着的恨意:“我就想既然你想我死,那我不跟你混了,我自己出来混,我的性命我自己作主,他可好啊,在外面散布谣言说什么他罩我,我才有这样日子,我呸……,他就不怕天打雷劈。”
“知道你父亲有多容不下我吗?我连堂口都没来得及建立,他三番四次派人暗杀我,那时候我才十六岁,活得跟条狗一样,东藏西躲,朝不保夕,我身上的刀伤枪伤全是他赐给我的。”
表面上说他大仁大义,对他扶持有加,实质杀之而后快。
个中的辛酸和苦况又有几个人知道?
柴皎反驳:“不可能的,不会的。”
“说你天真无邪好,还是说你愚钝如猪好呢,你爸恨我恨得入骨,你却天天喊着要嫁给我,可真好笑。”颜慕北笑得肆意张狂,仿佛在嘲笑柴老的不自量力,更嘲笑柴皎的无知愚蠢:“知道他为什么不答应吗?知道他为什么要追杀我吗?因为……。”
他停了停,特别加重这两个字,用咬牙切齿的语气,一字一句吐出:“因为他觉得我是威胁,我是他鸿图霸业的威胁者,只有杀了我,他才可以高枕无忧,继续称王称霸C市。”
在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在他初入柴老门下为他做事,他的能力卓绝胆识过人,如此聪明绝顶,技惊四座。
甚至被其他帮派的老大看重,想要将他挖过去重点栽培,成为新一任的掌权人。
柴老在那时候已经看到,他颜慕北绝非池中物,他不会甘于人下。
将来他必有一番大作为,会威胁他的霸业,于是柴老先下手为强,将这棵茁壮成长的细苗扼杀在萌芽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