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洪荒出世的战神九黎的贴身佩剑南仑。
世传九神家,勘破天地者,惟南仑是也。
曾有歌谣唱:“认主南仑,生付渺歌。锋芒出鞘,天地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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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清染国,王城某处的小家酒馆。
花檐又在用着那从话本里学来的打死也不放弃的无赖精神劝说被她摇得昏昏欲睡的丢丢先生。
经前一日的那番折腾,花檐觉得在寻死这路上找到了真正的突破口。既然有了突破口,那就得循着这个突破口将寻死的想法进行下去。
喵了个咪,必须回家啊,必须必须要回家啊,这人间的日子没法过了,真的没法过了。听闻清染国的法规,失踪四年无音讯的失踪人口,在律法上就可以宣判死亡了。
算来她这几年,笼笼统统加起来起码也快接近四年了。
想想都觉得心酸,四年不归家,心上雷同受刑罚煎熬。
所以,不能放弃,她决不能放弃丢丢先生。
按照原定计划,那日喝完酒后,她本应该磨刀霍霍向某位可怜的人儿。但是往王城最贵的那家客栈里四处找遍,没翻出监守人百里初的影子。无奈之下再找了王城最贵的伶童馆,也没有找出百里初的影子。再一个无奈里,往王城里最贵的青楼跑了圈,再往了最贵的……几圈找下来,都没有看到百里初的身影。
无妄阁的杀手个个都很舍得花钱对自己好,她的富贵人家出身的三姐姐也决不会是个例外,在这些地方都没找到个人,那么百里初,便该是离开了王城。
原本作为人类,她就是个盈盈弱弱的小姑娘,虽则已经长了三年,但仍是改变不了她是个弱小的小姑娘的本质。从前她是狐狸,有一身本领,这弱示不示,除了玩散打趣,与旁的都无太大关系。而如今状况有别,她现在已经非常愚蠢了。没有监守人,这个艰巨的任务,怎么都完成不了的。原本她还设想过在自己砍人的时候,百里初上前补上两刀,那两刀补在谁身上都好,反正是绝对会补的。
花檐不想独自一人去执行任务,百里初再不让人喜欢,最起码也做了很多桩杀人生意了。与舞采的争执中,她说自己是有本事的,那是因为她还时刻牢记着自身本分。一山之主的狐狸,怎么说都是很强大的存在。可是附在这个连她自己都觉得不济的人类身上,本事之说,委实太过于牵强。
于是,在一番挣扎又煎熬的思衬中,花檐妥妥地取消了原定计划,将贿赂劝说丢丢先生入自己阵营一事提上了首要日程。
在茶楼上又戴上了假胡子说书说得身心都很是入戏的丢丢先生,眼尖瞥到上楼来的神经病姑娘,脚下遛风,正准备抛弃众位可能在之后会用钻头拍他的听客逃亡,就被眼疾手快的花檐再次拽住了袖子。
丢丢先生心中好一阵感叹,幸好他换了一件别的衣裳,这姑娘家的,才见几面就拽他衣袖,要是他不换,估摸前日穿的那件袖子就要被华丽丽地扯断了。
“花檐姑娘,好久不见……”
一个语气助词还没来得及上,可怜的丢丢先生一阵气短,就在混乱到分不清方向的拖扯里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出了茶楼。
“好姑娘家的,你当街勾引良家小爷是不对的,要守住姑娘家的矜持啊。”可怜的丢丢先生对着拽着他的花檐姑娘道。
花檐回头淡淡地朝一脸讨好笑的丢丢先生看了一眼,淡淡道:“管他的。”
丢丢先生妥协下来,丧气道:“好吧,你别把我袖子拽太紧了,我家相公的银子,赚得也挺不容易的。”
想了半会,被稍放了点力度拖着再走了一会儿的丢丢先生再是道:“我要上好的鹤源酒,三坛,不能更多了。”
酒馆入座,又是熟悉的场景。
丢丢先生拂了拂衣袖,想展扇来玩玩,突然发现……哦,方才被拽来的急了,好像在茶楼的时候就掉了。
花檐坐在对面点了酒,又要了两盘小菜。
回头与丢丢先生四目相对,心中甚是满意自己的行为。果然还是暴力才能解决问题,强行拖出来,再请喝酒,先兵后礼,这一番也算当得上台面了。
酝酿了会情绪,开口:“丢丢先生,你……”
没来得及说出来,地面猛地一番震动,花檐下意识抓紧了桌子边沿,当即被机智的丢丢先生被压下头钻进了桌子底下。
震度愈发强烈,花檐被丢丢先生护在胸里,挣扎着朝馆外看。
她蓦然瞪大眼,馆外对面的墙壁上一片淡淡的腥红,如此该是天空上红云汹涌才会映出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