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此刻的叶初阳浑身无力,视线模糊,进气少出气多,别说菜刀了,就是卷笔刀她都不定能使得上劲。
屋里那脚步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能感觉得出那个东西正在朝自己靠近!叶初阳不由得悲从中来,心里生出一种绝望。
叶初阳本来从来到H市这几年都是一个人生活,也没什么,可是有道是,人往往都是在生病的时候才是最脆弱的,何况是叶初阳这样生了病只能躺在地板上等死的女人呢!
叶初阳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一个敢拼敢闯完全不怕死的女人,可是这一刻她却是当真害怕了,如果是什么妖魔鬼怪还好,大不了被吃或者被无视,更何况,信仰马克思无神论的她怎么会觉得那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会是什么鬼怪呢!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世上,比鬼怪更可怕的,是人心!而这个则是让叶初阳更害怕的,偷窃?还是抢劫?不管是哪一样,受害者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叶初阳挣扎着扶着墙壁起了身,她觉得自己最明智的选择应该是找个地方躲起来,钱财乃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比生命更可贵!
可让叶初阳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这个登堂入室的窃贼居然是夏时!而对方才刚和自己碰面便鬼叫鬼叫的跑的没了踪影!
“坑爹货!”叶初阳无力扶额,看到对方是夏时,她心里的那股恐惧终于松懈了下来。像是一只长时间紧绷的弓箭突然放松了下来一样,叶初阳感觉那股疲劳感瞬间再次涌上了心头,终于再次眼睛一眯,身体直接往后倾去。
没有预想到的疼痛,没有预想到的那凉丝丝的地板,叶初阳发现自己正被一双胳膊给抱住了,身体靠在了对方的胸膛,那臂弯虽然不是特别孔武有力,但是很从未有过的温暖。
“你……你给我老实点,不许偷东西……”叶初阳眯着眼睛,明明看到的只是一片模糊的影子,可她偏偏知道知道对方是谁,所以昏倒前她还不忘严厉的警告一句,可是那声严厉的警告在夏时看来就跟撒娇一样,毫无威慑力。
“该死的男人婆,居然敢倒在我怀里,恶心死了,大爷最讨厌女人了!”夏时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叶初阳,脸上满是嫌弃,可纠结了半晌,终究还是没将叶初阳给扔掉。
“不知道大爷我最讨厌女人的吗?居然还敢投怀送抱,恶心死了,等你醒了一定要你好好补偿我,该死的!”夏时像个怨妇一样满脸怨气,同时用一只手臂就夹住了叶初阳就往楼上拖去,走一步骂一句、走一步骂一句。
“砰——”一脚将房门踹开,夏时将腋下夹住的叶初阳往床上一扔,叶初阳受不了这样粗鲁至极的动作,昏迷中只觉得胸口一震,险些就要吐了出来,眉头紧锁,头疼欲裂的忍不住呻、吟出来!
夏时扔下叶初阳就准备离开,却不小心瞥见了叶初阳难受的缩着身子,脸上红的跟猴屁股一样,额头上满是汗水,特别是那一句句痛苦的呻|吟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渗人。
“我靠,不会真的病得这么重吧?”夏时心里突地猛跳了一下,犹豫着还是往回走去,手刚碰到叶初阳的额头就立刻缩了回来,“靠,还真的病的这么严重啊!”
“喂喂,你病得这么重,要不去医院吧!”夏时拍着叶初阳的脸,担忧的问道。
可现在的叶初阳哪还有意识回答他的话,被夏时拍了好几下叶初阳也只是难受的哼哼唧唧呻、吟了几句,根本就清醒不过来。
夏时这下真的有些慌了,他自己被人打得半死的时候也没这样失措过,看着叶初阳,夏时在房间来来回回走了半天,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来。
拿出手机拨通了老院长的号码,可能是因为时间太晚了,老院长过了好久才接电话。
“小时啊,这么晚了,怎么打电话过来了?”老院长咳嗽几句,慢悠悠的问道。
“院长,你帮我问下杏儿,那个,就是当初那个给我做手术的医生电话她知道吗?!”夏时着急的问道,心里其实很是不愿意再和那个犯贱的医生打交道的,可是,他总不能放着这个男人婆在这里病死吧!
“哦,你是说那个林医生吗?怎么了,你又受伤了,你在哪里?要不要紧?我说你这个孩子怎么就不能让人省点心啊,你说你好的不学,就知道跟那些流氓混混搅在一起,你——”
“好啦,院长,你要教训我也别现在教训啊,不是我受伤了,是那个男人婆生病了!你再唠叨,她可就要病死了!”夏时黑着脸说道,心里就郁闷了,难道自己打电话就一定是自己受伤了,难道自己当真像院长说的那么没用,就知道打架耍混?!
“男人婆?哪个男人婆啊?”老院长不解了。
“哎呀,院长你别啰嗦了,是叶初阳那个男人婆!你快让杏儿把电话给我吧!她真的要死了、要死了啊!”夏时实在是不耐烦的解释道,对于老院长啰嗦的功夫他是越来越佩服了,完全就是新世纪的唐僧!
“啊?哦哦哦!是叶小姐啊,哎呀,这可不得了了,我马上就去喊杏儿,你等着,你等着啊……杏儿——杏儿——”老院长苍老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