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亏菊儿无意赶到,楚庄澜才从床上下来。
时候不早,楚庄澜也有些疲惫了,宫里的明争暗夺让他身心俱疲,忽然想到什么,走到门口时候又倒了回来,从怀里掏出一纸书信递到姜玉溪手中。
‘从北塞来的书信,你自己看吧。’楚庄澜说完离开,借着昏暗烛光,姜玉溪拆开书信细细阅读,自从进入南辽,她第一次接到北塞来的书信,而且还是母妃写给她的。
看得出母妃写这封信的时候定是十分想念女儿,书信上泪水打过的地方干燥后变成小褶皱,斑斑点点墨迹让姜玉溪心中酸涩。
一字一行无不流露着母亲的思念,在现代社会自从母亲病逝已有多年没有得到过母爱,再次得到,竟忍不住眼泪在眼眶打转。
嘘寒问暖间毫不做作,当念道母妃身体多有不适时,眼泪像断线的珠帘,滑落脸颊。
虽然隔着千山万水,虽然她从未见过这具身体的生母,但这身体中流淌着的,却是母妃的血,生生分离的痛让这身体心痛万分,也让姜玉溪忍不住动情。
母妃,我真的好想见到你,哪怕见你一面,那样我就可以有个温暖的怀抱静静的躺着,有一个可靠的肩膀借我依靠,有棵高大的树可以给我遮风挡雨,姜玉溪捧着书信贴在胸前,心中默默的念叨着,书信贴在胸间仿佛有着母妃的温度。 ‘主子,别伤心了,谨妃若是知道,肯定会难过的。’菊儿拿手绢擦掉姜玉溪脸上泪痕,翻开书信继续看,信中写道:溪儿,成为**,尤其是在宫中,要懂得容忍,忍人所不能忍才能成正果,母知你生性懦弱,望你谨慎行事,真诚待人,母不能在你身边,唯有书信寄相思,另,农历十月初,母将去南辽与你小聚,望珍重。落款:母妃,玉谨妃。
字字句句刻在姜玉溪心中,得知母妃下月要来,心中倍感幸福,心中知道,这个世界上,她是最疼爱这具身体的人,有母亲关爱,是人间最幸福的事。
支退菊儿,姜玉溪怀抱着书信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进入梦乡,梦中,一个和蔼可亲的女人走到姜玉溪床前,轻轻拍打着自己,哼唱着催眠曲,睡梦中的姜玉溪露出幸福的微笑。
下过早朝,姜玉溪就被传唤进了坤宁宫,经过湖心小筑一事,再次踏进坤宁宫已经不再忐忑,步入正殿,一个中年男人正襟危坐,头戴束发金冠,身穿明黄色龙袍,一看便知是南辽皇上,皇后坐于皇上身旁,面露笑意。
‘臣妾给皇上皇后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姜玉溪看过古装剧,学着样子跪拜下来。
‘平身,赐座。’皇上楚世渊道,原以为眼前九五会是一脸严肃让人压抑的男人,不想面容和蔼,让姜玉溪心中少了些紧张,行动说话也就少了些拘谨。
‘昨日接到北塞使节来访,说下月你的母妃玉谨妃要来拜见皇上,本宫也为人母,一想便知玉谨妃想念女儿甚切,恐怕拜见皇上为次,看望女儿才是主啊。’皇后笑着说道,皇上也赞许的点头。
‘皇后娘娘真是善解人意。’姜玉溪符合道。
‘北塞与我南辽虽曾是敌国,但现在已是和亲友国,你又救过皇后的性命,朕想自作主张,设宴为玉谨妃接风,顺便借此机会与众皇子一聚。’楚世渊道。
姜玉溪谢过皇上与皇后之后便出了坤宁宫,昨夜楚庄澜说过,今日正午去找他,母妃来访是大事,玉玺下落同样是大事,姜玉溪费尽心思四处寻找,最终两手空空,不知这次结果怎样。
匆匆吃过晌饭,姜玉溪火速赶往庄澜阁,只是刚迈进一步,就莫名的被一只大手猛然拉近房间,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关紧房门。
‘被人跟踪了也不知道。’楚庄澜冷冷道,按照姜玉溪的能力应该察觉的到有人跟踪。
‘一早去了坤宁宫,说母妃要来,刚才来的路上一直在想母妃,疏忽了身后之人。’所谓一心不能二用,二用就必有疏忽,这一点,姜玉溪深信不疑。
为了方便商议朝政大事,皇上破例让太子从东宫搬进皇宫,并专门修建庄澜阁送给太子居住,庄澜阁与其他皇子的殿阁不同,房间比其他殿的房间多,整个殿阁涂着红色椒漆,气势恢宏。
‘和亲的嫁妆呢?’姜玉溪问道。
‘在西厢房。’楚庄澜道,自从白莲死后,对于姜玉溪的所有东西都视为肮脏之物,全部收来封进了西厢房,不许任何人碰,原本等着杀了姜玉溪后与其一起烧毁,不想里面还有北塞玉玺。
姜玉溪打开门往外走,又一次被拉进门:‘你要去哪儿?’
‘西厢房啊。’来的时候看到经过西厢房,房门还上了锁。
‘跟我来。’楚庄澜往房间深处走去,尽头处是睡觉的床榻,床尾处露出一堵墙,乍一看与其它墙壁并无不同,楚庄澜的手在床榻的腿脚上转动一下,墙壁自行打开。
‘进去吧。’楚庄澜让姜玉溪先进,自己随后进入,墙体再次关闭,毫无破绽。
厢房与正殿居然是相通的,姜玉溪意想不到。西厢房跟其它房间没什么区别,打扫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