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庄澜放下所有问题直奔御医管,血鹰已经由姜玉溪扶着慢慢躺在床上,一旁老御医司马空查看过血鹰的眼睛后,手捋着洁白山羊胡紧皱着眉头,看样子情况不容乐观。
楚庄澜上前询问血鹰眼睛的情况,司马空拉着他的手往门外走去,血鹰听得出脚步越来越远,欲要出门,挣扎着从床上做起来喊道:‘有什么话直说,我乃铮铮铁汉,经得住打击。’
司马空捋着胡子道:‘铮铮铁骨不怕流血断头,不怕战死,只怕生不如死。’话音落,长叹一口气。
‘生不如死?什么意思?’姜玉溪追问道。
‘微臣不妨就实话实说,血护卫眼中的毒乃是西齐的百毒花花粉,世间奇毒,若不是血护卫躲闪及时只沾染少许,又加之身体健壮,才能保住性命,但他的眼睛......’司马空皱起眉头不敢再往下说下去。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有些事情谁也无力回天,但人们依旧迫切希望能够挽回,当这些迫切压在他们这些下人身上时就变成了命令,救治不了就是违抗命令,司马空在御医管多年,历经世事,有些差事你想推都推不掉。
‘眼睛怎么样?无法医治了,是吗!’楚庄澜的情绪瞬间变得暴躁,他不想血鹰有事,现在与楚庄严的形势紧张,没有血鹰,就像是断了右臂。
‘微臣无能。’司马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重复着无用却还要重复的话语。
‘宫中养着你是吃白食的吗?’楚庄澜怒不可揭,一把提起司马空的衣领,现在这个时候,血鹰怎么能够出事。
姜玉溪见楚庄澜如此失态,慌忙将其拉住:‘他已经尽力了,你就算杀了他也没用,我们现在不是定罪的时候,而是想办法如何治好血鹰的眼睛。’姜玉溪一番劝告,楚庄澜方才压住火气。
‘主上不必担心属下,你看属下现在不是好好地。’坐在床上的血鹰满不在乎的口气安慰着楚庄澜。
血鹰想要从床上下来,一步没有迈稳,整个人跌下床来,楚庄澜赶紧将其扶起,心中顿时不是滋味。
往日生龙活虎的血鹰乍一没了双眼,一切仿佛掉进了黑暗的漩涡,摸不清方向,找不着头绪,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血鹰开始觉得有些迷茫,却又无法开口,怕主上和姜玉溪担心。
‘主上,反正我的眼睛也无药可救了,不如送我回京城外的密林,让我跟父亲团聚。’血鹰苦笑着说。
‘先回去再说吧,不管怎样,我都会想办法治好你的眼睛。’楚庄澜说着,扶血鹰出了御医管。
天色已经不早,楚庄澜被传唤进了御书房,而姜玉溪身为太子妃,其特殊身份无法留在血鹰身边照顾他的起居,着急之余,姜玉溪想到一个人,阮清香。
从清香阁带着阮清香回到血鹰住处时,血鹰正坐在地上拿着酒袋大口喝酒,接连不断的仰头猛灌,仿佛心中太多压抑无法言表,只能通过酒来宣泄。
‘谁!’血鹰听到门口有动静立即警觉起来,可佩剑在桌上,血鹰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摸到,反倒被跟前板凳绊了一跤差点跌倒,幸好一只温柔小手扶了一把才站稳。
‘血护卫的情况刚才安玉公主已经跟我说过了,虽然失去了光明,可你至少还活着。’阮清香安慰道,本想让血鹰想开些,不料几句话一出口,血鹰苦笑了起来,他当然听得出是阮清香的声音。
‘你们不懂,都不懂,我是一个剑客,没有了眼睛就像是在战场上没有了兵器,只能等死!’血鹰几乎怒吼,摸索着将清香和姜玉溪全部关在了门外,一个人坐在地上,颓废的样子俨然路边乞丐一般,颓废而没有魄力。
仰头灌下一口酒,冰凉液体流进脏腑顿时化为滚烫,烧灼的感觉让血鹰格外想哭,男儿有泪不轻弹,不知道此刻为什么,自己格外想哭。
‘血鹰,快点开门。’姜玉溪拍打着门喊道,血鹰不回话也不开门,姜玉溪急的团团转。
‘安玉公主回去吧,这里交给我吧。’阮清香给姜玉溪一个肯定的眼神,让姜玉溪放心离开。
‘你确定你能行?里面那家伙可是个倔驴。’姜玉溪不放心的问道。
‘哎呀你走吧。’阮清香推搡着姜玉溪离开,独自站到血鹰门口。
阮清香站在门口不说话,一个劲的拍门,不管血鹰喊骂,一直拍到自己手麻,一直拍到血鹰不耐烦,气呼呼的猛地打开门叫到:‘你有完没完。’
‘你终于出来了,有本事把自己关在里面关一辈子。’阮清香不依不饶的道,她不想用软弱的话去安慰他想开点,那样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并且会伤害一个铁汉子的自尊,不依不饶的争吵反倒让血鹰来了精神。
血鹰气的又要关门,清香抬手要阻拦,不料自己的手被血鹰夹在门缝中,一声惨叫,血鹰赶紧打开了门。
‘你没事吧。’血鹰担心的问道。
‘好痛,手指都出血了。’阮清香皱着眉头,声音极其凄惨,以至于让血鹰都软下心来。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血鹰道歉,阮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