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牢,抓紧。”
杨七七昏昏沉沉间听到身下项不臣的声音,声线紧绷而短促。
“嗯~”她咬破舌尖,提了提神,将手中的毛发拽得更紧。“我不会松手。”
知道她已暂时恢复了一些神智,项不臣心中略松,喘着粗气拼尽所有地往前跑。他知道自已现在的状态很不好,思维有些混乱,全身肌肉因为超负荷地运动而轻颤着,就像是被拨乱的琴弦。但是,他不能停。
年季摩、煦、凌月将她交给自已,甘心留下来阻击约翰等人,自已不能辜负他们的信任。
脑中轰轰地响着,耳边也尽是因为速度过快而带起的风声,剩下的就是自已的喘气声及明显又快又急的心跳声。
眼前尽是白光,视线不清。
“七七,指路。”他急忙道。
“往左30度方向。”七七将伏趴在他后背的身体支起了上半身,观察前方道路。还好,她及时纠正了方向,否则就要闯进正前方的一片荆棘丛。
她往身后看,那几只追赶他们的雄兽已没有了踪影。凭着项不臣的速度,他们也确实撵不上。只是……天上那三只飞禽还没有摆脱。而且,项不臣现在的状态在逐渐恶化,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
她仰首,看着天上正盘旋着的三只禽鸟,两只飞得较低,能看清是鹰类,有一只却是高得只能看见个黑点。
再这样跑下去是死路一条,得想个办法啊。
七七甩甩头,脑子却一点也不灵光,根本就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想事情。
“咬我!”项不臣声音嘶哑干涩,但就算到了如此绝境,他依然镇定。
七七低头一口咬上他后颈的皮肉,不顾满嘴的毛发,拼尽全力地咬,以求造成最大程度的疼痛。血自伤处涌出来,进了七七的嘴里。眼睛酸涩难当。泪水终于滑落下来,这泪水里有着对年季摩等几人的担忧,也有对此时的项不臣的心疼。
项不臣借着这一口的痛劲,已带着她跑进了乔木丛中,那遮天蔽日的树冠给了他们短暂的遮掩。
而就在他们跑进乔木林的瞬间,有只鹰也发现了他们。
“找到了,在那里。”他俯冲而下,贴着树顶飞掠过去。
七七与项不臣这里暴露了踪迹,形势危急。另一边的年季摩等人也已伤痕累累,危在旦夕。
“谢了。”煦的一条胳膊上已有五条伤口。一道比一道深。但所出的血却是一次比一次少。他心中知道。这具身体只怕是快要到极限了。但是,神色全无惧意,竟然还在嘴角噙了个浅浅的笑。
“不客气。”年季摩臂上的伤口比他还多了一条,道道都是皮肉翻卷。鲜血淋漓,很是恐怖。他却浑不在意,一对匕首运用得神出鬼没,十招之后又成功割取了一只雄兽的性命。
这是年季摩杀掉的第二个对手,之前还废了一只的眼睛。而煦,也踢断了一只雄兽的大腿,并折了另一只的两条胳膊。此时,那三只被废了战斗力的雄兽,正倒在一边呻吟。
凌月的“太极推手”伤害值并不大。但用来辅肋却是极佳。如果,不是他将那一个个敌人往他们两只手中送,也没有可能在这么点时间里取得这样的成果。
看起来,十名围攻的敌人去了五个,似乎占尽了上风。但。实际上,三人都已是强弩之末,只会越往后打越是吃力。
约翰自取了文雯女君等一队人的性命之后,一直就站在边上旁观着战斗。此时,眼看着手下又被干掉了一个,眼中冷芒如冰粹。将捂着脖子的帕子扔在地上,伸手摸了摸,感到确实不出血了,就又取了块帕子将伤口扎了起来。
这里毕竟是大路边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路过。杀人灭口什么的当然是没有心理压力的,不过,为了将“货”尽快交给雇主,这种不必要的麻烦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而且,那条偷袭他的蟒蛇真的令他很生气呢,那么强的对手,如能亲手打败他的话定会很有成就感。
他左手握着右拳,关节发出“咯嘣咯嘣”的声音。而后,带着一脸忠厚的笑容,闪着诡谲阴霾眼光,一步步走近战圈。半路上,却是突然发力冲了进去,蒲扇一样的大掌袭向年季摩。
年季摩正踢退一只雄兽,气力不继,正要调息,眼睛正好瞥见约翰的那一掌进袭,瞳孔陡然收缩。
“人呢?怎么没出来?”英一在乔木林的出口处盘旋着,见早该跑出来的人却没有动静,不由得着急起来。
英二索性已站在一株大树上,也努力地往树冠下瞧。但满眼的枝叶,实在太过密实,怎么也看不清里面的情景。
“会不会昏倒在里面了?那只豹子中了迷药,能支撑着跑到这里已是极限了。”他猜测着。
想到之前那一眼所见,认为这个可能性极大。那雄兽的动作很不流畅,倒像是神智糊涂,只是一缕意志强撑着,所以身体是本能地在跑,故而显得僵硬。
“很有可能。”英一鹰眸微微转动着,想到那小雌兽的绝色姿容心下又骚又痒,却是一刻也等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