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落落深吸一口气,似乎在用力下决心。
“对,我一直都在介意当年的事情,在你心里,物质权利地位这些东西远比我重要的多,所以你才会娶了别的女人,什么家族逼迫,什么父母要挟,都是你为自己移情别恋找的借口,恭喜你,又一个女人上钩了。只是,我不知道,每天早晨起来,你该叫那个女人亲爱的还是阿姨?”
她说着,冷冷的朝简爱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的目光比她还冷。
“落落!”楚凌风打断她,却说不出自己心里的话。
夏落落闭了闭眼,紧了一下拿着包的手,快速的转身,对着房门就冲了出去。
“落落……”
楚凌风刚想去追,简爱却先于他把房门关上,她整个身子靠在门上,双手抱着胸前,一扫刚才的悲戚神情,带着几分得意说:“事已至此,你就认了吧?”
楚凌风气急,上前掐住她的脖子,恶狠狠的说:“你这个臭女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爱被他突然的凶狠,吓得睁大了眼睛,当她意识到掐着她脖子的手不敢用力时,她突然就笑了,从嗓子里挤出话来,“掐啊,掐死我,我死了,你就得蹲监狱,这辈子都别想跟你的心上人在一起了。”
楚凌风恨恨的甩开他的手,愤怒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大吼,“你到底想干什么?”
简爱拽了一下胸前的衣服,把褶皱抹平,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实话告诉你吧,我看上你了,我想跟你结婚。”
“什么?”
楚凌风怀疑的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让我跟你结婚?”他停顿了几秒,才消化了这句话的意思,“你疯了,疯了!”
“我没疯,我正常的很,我现在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男人嫁了,正好你就出现了,这是上天给我们的缘分,你就不要反抗了。”
简爱倚在房门上,看着楚凌风暴躁抓狂的样子,心情十分愉悦,年轻就是好,连生气就都这么耐看。
“狗屁!你说的统统都是狗屁,你到底想干什么?想干什么?”
楚凌风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举起墙角的一个花瓶就狠狠的摔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大吼,“疯子,疯子,都是疯子!”
简爱冷眼看着他,也不阻拦,淡淡的说:“砸吧,反正现在房间里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砸坏了,我们就换新的。”
楚凌风颓然的双脚跪地,抱着头,磕在地板上,“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啊……”
夏落落从乘了电梯从楼上下来,一股脑的冲进雨幕里,任由哗哗的大雨淋湿她的头发她的衣服,没一会儿,她的全身都湿透了。
她站在雨幕中,仰起脸,让雨水冲刷她的头脑,希望让自己清醒一些,让她明白,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雨水顺着她的脸颊往下淌,她冷的直打寒战,但是身体上的冷,却比不上心冷,在她以为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一个人,不在乎她的出身,不在乎她的容貌,不在乎她一切的缺点,只单纯的爱她这个人时,上天却无情的给她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就像小时候愚人节收到礼物,满怀希望的打开包装时,却发现里面是丑陋不堪的冷血蜥蜴。
她理想中爱情的样子,是单纯的,美好的,像童话故事中的公主跟王子一般,但是现实是残忍的,爱情是充满谎言的,她执着了二十几年的信念,突然之间轰然塌方,她的幻想泯灭了,她,绝望了。
当她抬起脚准备走路时,才发现全身都麻木了,四肢没有一点知觉,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想要晃动一下手臂,却发现身体一点都不听使唤。
突然对面的小商店里跑出一个小男孩,大约有十二三岁的样子,笨拙的拿着一把大黑伞,跑到她的跟前,抬起头,仰望着她,“姐姐,你还好吗?”
夏落落很想冲他笑一笑,却发现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男孩儿见她的身体一直在发抖,仰着头问她:“姐姐你是不是很冷?”见她不说话,小男孩儿试探的去拉她的手,发现她的手像是冰块一样凉,他把雨伞夹在胳肢窝中,双手哈着气,去温暖夏落落的手,觉得她的手有了些温度,才牵着她慢慢的往对面的小商店走。
到了小商店,小男孩倒了一杯热水,喂着她喝下,当那杯普通的热水快喝完的时候,夏落落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她牵动了一下嘴角,冲着坐在小板凳上瞪着大眼看她的男孩儿苍白的一笑。
见她笑,男孩儿也笑了,露出一排不太整齐的牙齿,“姐姐你现在好点了吗?”
夏落落点点头,拿过他手里的水,一口气喝完,感觉身上有了点力气,才开口说话:“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人呢?”
“我叫张子墨,我的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我跟爷爷生活在一起,爷爷有点困了,去睡觉了。”他说着,指指里面的一个小仓库,小仓库挂了一个布帘子,依稀可以看见里面躺了一个人。
“我作业写完了,就帮爷爷看店,姐姐,我看见你好长时间了,你一直不走,是因为脚疼不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