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转过头看向苍鹰,本来温润的眼神瞬间染上一层寒色,恨不得将苍鹰冻成一只冰雕,苍鹰似乎想到了第一次的遭遇,马上恐慌的拍动翅膀。
“想逃跑!”一丝冷笑划出羽落的喉咙。“你若是不惹我的信鸽,我怎会拔你的毛,怪只能怪你不长记性!”
说着便伸出手挑了一根看起来非常柔顺的毛,丝毫不给任何准备的时间,猛的用力一拉,那根毛便带着少许的皮肉被生生的扯了下来。
苍鹰的嘴被捆绑,但依旧从缝隙发出呜呜的声音,两个翅膀不停的挥舞着,一双爪子不停地颤动,怒瞪着羽落。
“嗬,你还敢瞪我?”说着伸手毫不犹豫再度拔下一根。
苍鹰整个身体都为之颤抖,一双翅膀抽搐一般,眼中的锐气也被挫光,呜呜之声里满是祈求。
羽落将手中的两个漂亮的翎羽揣进了衣襟,“我也不是狠心之人,第一次拔了你一根毛,这一次便拔下两根,以此类推,不知道你身上的毛够拔几次的?反正最后都是孝敬你家主子,你就当是做贡献了!看你这个样子应该是无力回你的鹰棚了,我送你!”
说完一扭身将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取下,“走吧,小可爱,以后大胆的来给我送信,谅它也不敢再招惹你!”
那信鸽咕咕两声好像听懂了羽落的话一般,点着头便展翅飞翔,没于夜空中。
羽落送了苍鹰,急忙返回浴室门前,却听里面传来慵懒的声音,“热水!”
于是用更加慵懒的声音回道,“马上来!”说罢深叹一口气,幸亏回来的及时。
羽落基本就是半闭着眼睛提着热水进屋的,白宇烈一直闭着眼睛半依在木桶里,突然身上一热,条件反射一般的蹦了起来,看着几乎闭着眼睛往浴桶里加开水的羽落骂道,“你想烫死我不成?”
这突如其来的炸毛声吓了羽落一跳,瞬间睁开眼睛,又连忙闭得紧紧的,“你干嘛站起来?”
“废话,我不站起来,难道要让你给我烫掉一层皮?”看着胳膊上已经被热水烫的泛红,本来惬意的心情全被扰乱,白宇烈恨不得跳出浴桶暴打羽落一顿。
羽落小声嘀咕道,“你没穿衣服怎敢当着我的面站起身,淫贼!”
已经是第三次被骂做淫贼了,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她却理直气壮,白宇烈从桶的这端两步走到羽落的面前,桶中溅起的水花洒在羽落的脸的头发上,吓得她连忙退身,手腕却被一把钳住。
“犯了错就想跑,烫了我岂是白烫的?”
“主上,我错了,等,等你穿上衣服再慢慢惩戒我!我先到门外等着!”说着一回身用力挣脱。
白宇烈用力一收手,羽落原地旋了身,踉跄几步身体撞回木桶上,当即来了个前滚翻,倒栽葱一般的一头扎进浴桶里。
白宇烈连忙后退,这回水花溅得更高了,阻隔了白宇烈的视线,他没想到自己竟用力这般的大,对眼前发生的一切也是傻了眼,完全忘记该伸手拉她一把。
只见羽落在浴桶里浮浮沉沉,狼狈至极的胡乱挣扎,幸而浴桶足够大,有她施展的地方,只见她张牙舞爪的扑腾。
羽落这个恨啊,她最怕的其实就是水,霜凌谷什么都教她了,就是没有教她游泳,所以她第一次跳河当真是冒着生命危险,白宇烈若是不救她,她不死也去掉半条命了,那次不是她演的逼真,而是真的溺水了;在太子的庆安宫,周婉莹打她一掌,她借力向湖面飞去也是冒着生命危险,不然暗夜也不会急着出手救她。
终于把住桶边站起了身,已经呛进两口水,羽落俯身朝桶外干呕着,一想到自己喝下的都是白宇烈身上的泥,她便愈加恶心,恨不得将胃一并吐出去。
“你还好吧!”白宇烈好像才回过神来一般,恍惚的问出这句,然后又补上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羽落的小宇宙被激发,一转身直对着他的眼睛,“不是有意的竟然不出手拉我一把,眼看着我在水里扑腾、出尽洋相,你安的什么心?”
说完这话才反应过来,此刻的白宇烈正赤 裸着身体,连忙闭上眼睛,脸上蛮横的表情却未变。
白宇烈眨眨眼睛,只见衣衫尽湿的羽落,头上的刘海也全被打湿黏在了额前,两双眼睛终于清晰的展现在他面前,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将那湿淋淋的额发掀起,笼在了她的头顶之上,一张脸终于完整的现于他的眼前。
羽落顾不得此刻他们的状态,睁开眼睛赶紧推开悬在她头顶的大掌,伸手胡乱的往下拨拉头发,却被白宇烈拦住。
“原来你的眼睛是长成这样的,来我府里这么久我竟然是头次见到,难怪婉莹……”白宇烈欲言又止。
挑起了羽落的兴趣,“难怪什么?婉莹什么?”
“没什么!”白宇烈马上冷了语气。
橙黄烛光下,两个人近在咫尺站在浴桶里的身影都印在了窗纸之上,只见羽落缓缓伸出手去,指尖渐渐触碰到白宇烈的胸口,白宇烈仿似被点了穴一般,一动不动,低头看着那指尖逐渐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