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畏这冰冷的世界,因为,我也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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瓢泼的雨似乎在无止境地延续,每一处都被浸润,被侵吞,只是那蜿蜒的雨迹却慢慢幻化为赤目的红色!
朦胧间,自己似乎可以看见车流滚滚的道路边,一对争吵缠斗的中年夫妻在互相不停推搡。
倏地,男人一记用力,女人脚下的高跟鞋一歪,身子无依无拦地向后仰去,卷入飞驰而来的车轮下……
“轰——”一记闷雷劈开暗沉的天际,带着咆哮的力量冲向人间。
“妈!”空荡荡的床上,陆淮宁从缠绕的梦靥中猝然惊醒,弹坐而起,却只见呼啸的风穿过未合紧的窗户缝隙吹起米色的飘纱。
脑海中不断重复梦靥中的一幕幕,或许正是因为没有亲眼见证那场摧毁自己生活的残酷,所以,他才会一遍遍不断在梦境中支离破碎地组织起从视频监控中截取的片段!
一次比一次惨烈,一次比一次痛苦!
阖上眼,只觉得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在叫嚣着沸腾,自己似乎可以听见太阳穴搏动的声音,恍然发现,身上的睡衣已经再一次在这样的夜晚被冷汗浸湿。
夜灯淡淡的灯光下,反锁的房门被备用钥匙轻轻打开,静谧的空间内,似乎可以听见女孩浅浅的呼吸声。
借着晦暗的光线,站在门口的陆淮宁只是可以隐约看清那一团隆起的身影,却可以看清自己在地板上的狭长倒影。
握着门把手的手,一点点用力,攥紧!
床上的人儿似乎感受到了旁人的打扰,轻轻翻个身,当陆淮宁的视线看清那张脸,冰冷的眼神蓦然泛起危险。
可怜的门终是躲过了被狠狠摔上的宿命,却也彻底关上了男人心底最后一丝抗争的犹豫。
赤着上身的陆淮宁来到客厅,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低沉的声音飘散在偌大的空间,“查!查她女儿的所有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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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雨,仿佛洗净了整个城市的空气。
“嘶……”撑坐起的动作让薛醉宁不自知地触碰到手肘的擦伤,经过一夜,不深的伤口已经结上一层褐色的疤。
“扣扣!”
忽然传来的敲门声让薛醉宁连忙放下挽起的袖子,只是,还来不及应声,只听见“啪”一声,那扇自己明明记得已经被反锁的房门竟被人打开。
薛醉宁面对出现在房门口的人,吓得一咕噜滚回床褥中,愤怒的眼睛控诉着不受欢迎的人,“出去!”
“出去?”陆淮宁冷冷地哼一声,脸上却浮现淡淡的蔑笑,“这是我的房子,似乎该出去的应该是你吧。”他看着紧紧抓着被子一角的她,眼神戏谑,“这么害怕,不会是没穿衣服吧?”
薛醉宁看着一步步踱向自己的男人,淡淡的阳光投射下来却让她莫名感受到他冷冽的温度,掀开被子就准备跳下床,却被男人一把拽回原地。
“啊!流氓——”薛醉宁慌张地闭上眼睛尖叫,却感觉到男人已经松开手,站在床边,抱膀看着她。
“如果我是流氓,你现在就应该在医院了。”陆淮宁看着不停往后退缩的她,倏地一只脚跪上床,钳制住她,磁性的声音掩饰着心底的危险,“或者,你可以试试看脱光站在我面前,或许,我真的会有冲动。嗯?”
“变态!”薛醉宁气得抡起抱枕砸他。
陆淮宁不以为然地一笑置之,站起身的同时将一张名片留在了床头柜上。
“干什么?”薛醉宁拿起名片,语气不解,抬起的眼神瞥向身旁的男人,陆淮宁,这就是他的姓名?
“我不需要。”薛醉宁将名片递还给他,“谢谢你昨天的收留,我想我们以后应该不会有交集了。”
“不会再有交集了?”陆淮宁看着她单纯却倔强的眼神,淡淡道,“留着吧,以后或许我这里还可以成为你的收容所。”他一笑,“而且,你总该把欠我的还给我。”
欠他的?薛醉宁疑惑的眼神对上他似笑非笑的脸庞,总觉得他话中有话,却看见他在触及自己视线的下一秒,那双深眸暗暗一冷,想出声却看见他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
“对了,别墅大门的密码是我的手机号码后六位,记牢了。”说完,淡漠的身影已经拉开门,下一秒,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真是个怪人!”薛醉宁有些懊恼地将手中的名片往被子上一砸,才猛地记起昨晚自己打碎了他的相框。
难道,他说的欠就是指那个?
薛醉宁看着客房内的摆设每一件都远超自己家中的大型家居,这样一个人还会和自己的这个小市民计较一个不值钱的相框?
还真是个摸不到脾气的怪人!
宽敞的宾利后座上,男人淡漠的视线投向车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或许是昨夜的一场雨,今日的阳光没了云层的阻拦而格外明亮,洒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