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因为她昨晚高烧烧糊涂了,所以才会在梦境里衍生出那些幻觉?
包括听到女儿喊她的那通诡异电话,以及她去查女儿案件的事都是幻觉?
“来,把这碗安神汤喝了,然后喝点粥再睡一觉。”旭泽舀一口汤吹凉了递到她嘴边,薛醉宁却忽地记起什么,掀开身上的被子下床。
见她连鞋都不穿,光着脚丫到处翻,旭泽放下碗一把拉住她,“你找什么?”
“手机,我的手机!”
“那不是你的手机么?”旭泽看向床头的矮柜,“说你高烧你又不信,视力都下降了,那么大手机都看不到。”
把她拉回床上拿过手机塞到她手上,薛醉宁一接过便迫不及待的点开屏幕,可让她失望的是昨天一整天都没有一通已接来电。
难道那一切真的只是她的幻觉?
她茫然地望着手机屏,心头无比失落,胸口酸酸胀胀的十分难受,眼泪不自觉就流出来。
旭泽望着她眼角滚落的晶莹,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仿佛在隐忍着什么,最终抽了把纸巾在她身旁坐下。
“昨晚……你一直喊蓬蓬,是梦到她了么?”他动作轻柔的擦拭她滚落一脸的泪水,语气夹杂毫不掩饰的疼惜
薛醉宁点头又摇头,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
“别胡思乱想,你现在还怀着宝宝,情绪过度激动对胎儿不利,你这点应该懂。”旭泽重新端起已经放凉了的安神汤,“来,把这个喝了。”
薛醉宁敛住心头无止境蔓延的酸楚,深吸口气,接过碗微仰头一口气喝完。
旭泽又给她盛了一碗小米粥,以她肚子里的宝宝为借口哄着她吃完,而不到一个小时,薛醉宁又睡着了。
旭泽坐在她床边望着她连在睡梦中都纠结着的眉心,心疼的想替她抚平,可手刚伸出去,又因怕惊醒她而收了回来。
口袋里的手机忽然振动,他怔了怔,将视线从薛醉宁的睡颜上收回,随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下了楼走到门外,确定这么远的距离接听电话不会惊醒薛醉宁被她听到,他才掏出手机,魅眸掠过屏幕,神色复杂的按下通话键。
“她怎样?”低沉的男声入耳,旭泽冷哼,“连我都骗她说她昨晚高烧说了一夜的糊话,她除了怀疑那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外还能怎样?”
那端静默。
“爱上你这样的男人不知道是她的幸还是不幸,从她一开始和你纠缠不清到现在,你给她的除了痛苦和欺瞒外还有什么?这次她如果知道你又瞒她……”旭泽冷笑,“那句话奉还给你,你和她,不会再有可能。”
那端持续静默了十数秒才有声音传来,“谢谢你帮忙瞒着。”
“我说了我不是在帮你。”旭泽冷冷拒绝,“我只是不希望看她更痛苦,你好自为之。”
果断挂了电话,染着怒意的眸睇向别墅外某处,一辆黑色的汽车映入眼帘。
他面无表情的收回视线,转身返回室内。
而那辆黑色汽车的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清隽无俦的俊容。
昨晚薛醉宁睡着后,他打电话给旭泽,让他帮忙瞒着薛醉宁,于是就有了薛醉宁高烧这出戏。
他知道薛醉宁此时最信任的人便是这个男人,不会怀疑他说的话,相信他绝不会伤害她,所以他不担心薛醉宁会再因为昨晚的事而跑来找他问个明白。
而只有这样,他才能专心应付那个隐藏在幕后操纵了整起和女儿有关事件的神秘男人。
来电的振动拉回他的思绪,瞥了眼屏幕,他没立即接,而是在关上车窗后发动车子驶离了别墅。
M省M市的某家酒吧。
五光十色的射灯充斥着整个光线昏暗的房间,男女调情的yin声浪语盖过音乐,不绝于耳。
庞大的黑色沙发中央左拥右抱的男子身形高大,五官粗犷立体,浑身上下一致的黑,那头齐肩的发却偏偏白得刺眼。
“威哥,那件事都过了这么久了他却连一丁点蛛丝马迹都查不到,我看他根本就是个废物嘛,亏了道上的人还把他形容得比梁非离的手段还残忍,我看那些人都是瞎了眼,他根本就没什么好怕的,我们大可以不必这么小心翼翼地防他。”
被唤做威哥的男子右侧的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不屑的轻嗤,一双手忙碌的在坐在他怀里的人身上游移。
男子闭着眼享受着左拥右抱的温香软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嘴角却扯出一尾轻狂的弧度。
“阿良,小心驶得万年船,道上的人怕他不是没有道理的,你出来混的时候人家已经在美国那边风生水起了,轻敌可不太好。”另一个身形清瘦却五官平凡的男人说。
“什么轻敌?现在摆明了是他没本事才被威哥耍得团团转。”阿良嗤笑,“傅迟,你好象很怕他?胆子这么小以后怎么跟着威哥混?”
傅迟皱眉,脸上的神情微微不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