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室的其他人也要注意,我们能在王崇喜那边安排人,他一样可以。”
“我知道分寸。机密的事我都亲自处理,除了绝对忠诚的那几个人,别的人我都留了一手。”
陆淮宁冷冷一笑。
楚辞见他已经合上眼,轻轻走出病房,掩上门。
++++
王珊珊从银白的跑车下来,凉而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她轻轻一颤,拢了拢大衣的领子。下了一整天的雨在入夜之后终于停歇,地面湿漉漉的,反射着夜店外光怪陆离的霓虹,一片五彩缤纷,带着一种堕落的诱惑。她理了理卷得精致的波浪长发,摇曳生姿的走进店里,在接近舞台的地方坐下,将大衣脱下放在一边,露出里面修身的玫瑰色羊绒连衣裙,V领恰到好处的凸显出她精致的锁骨,tiffany的红宝石吊坠悠悠悬在乳曲线上方,她要了酒,优雅地端起呷了一口,指甲上的蔻丹在迷离灯光之下显得流光溢彩。
这样一个风姿绰约的美人自然引起不少男人的注意,她微眯着眼睛,对四周纷纷投来的目光置之不理,仿佛正在专心看表演,表面风光无限,心底却泛上酸苦和骄傲交加的复杂情绪来。
多少男人追着求着想当她裙下之臣,她在乎那个无情的男人做什么!嫌她不干净?他不是也阅女无数!
当年父亲原本想借东风让自己乘机入住陆家,而她也早已对那么一位翩翩男子芳心按许,本以为穆家不倒台,她此生就已经再没有机会与陆淮宁并肩,可是偏偏老天给了她那么一个机会。可最后那个可恶的男人却舍近求远,选择和万宜联姻!这口气,她足足憋了四年!
四周环绕了那么多男人,却无一个及得上他十分之一的,她又开始觉得厌倦,自顾自的喝酒,冷淡应对前来暗示的男人,不知不觉间有了几分醉意。
服务生走了过来,递给她一杯暗红的液体,王珊珊不由蹙眉,“我不喝别人请的酒。”
服务生一笑,解释道,“这不是酒,是我们特意调制的醒酒饮料,那位先生请你去楼上包间一叙。”
王珊珊刚想发火,服务生道,“那位先生说,他可以为你一举扳倒姓陆的人,相信你一定会有兴趣。”
王珊珊的顿时酒醒了几分。
她不由自主往二楼望去,包厢的玻璃是特制的,单向透明,她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是她感受得到,一双眼睛正在凝视她。
一个男人,如此了解她心思的,会是谁?
父亲商场上的人,可是,为什么会来找她?
心底终究是按捺不住这份好奇,她盯着那杯饮料,思忖片刻,推开杯子,站起身道,“带我去见他。”
通向二楼的楼梯地面是磨砂玻璃,变幻不停的灯光给她一种走在彩虹上的错觉。酒吧的音乐震击着她的鼓膜,她的心也随着鼓点怦怦的跳,走到包厢门口的时候,已经出了一身的汗。
服务生打开门,她刚走进去,门就被关上了。她定定神,环视包厢,里面灯光昏暗,除了她只有一个人。那是个高大的男人,静静站在玻璃之前,凝视着舞台上的表演,隔了一会儿,缓缓开口,“王小姐,久候了。”
两个小时后,回到家时,王珊珊大脑里的酒精已经彻底清醒,想起那个男人,明明有着温润的脸庞却散发着冰冷的男人,他没有催促,只是凝视着外面的表演,歌声传进来,微微沙哑的磁性嗓音,带着诱人堕落的暧昧,配合着变幻的灯光,让底下的气氛热烈到了极致,可是那个包厢却冷得怕人。
虚浮的脚步刚踏进客厅,看到就是在接打电话的父亲,近日来,父亲在盛天受到的各种打击,她也有耳闻,没想到那个男人竟然狠到要把当年扶稳他坐稳江山的恩人逼到绝境。既然这样,那也就顾不得自己狠心了!
王崇喜挂掉电话,转身就看到了脸色醉意残留的女儿,心头本就躁乱,更是恼怒,忍不住训斥道,“每天夜不归家,还有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日子!”
“爸爸,你也别管我什么样子了,要是这次股份保不住,我还算哪门子的大家闺秀。”王珊珊蹙起眉,不敢想象自己失去一切后的样子,最后看着同样愁得华发早生的父亲,忍不住搭嘴,“刚刚打电话的人,又是那个神秘人吗?”
王崇喜不言,默认了女儿的疑问。膝下一子一女,他诚然不希望自己的掌上明珠涉入这些诡谲之事,可是一步错,却是步步错。
“那个人他怎么说?”王珊珊心头一窒,“爸爸,难道我们真的要这么甘心放弃吗?”
“你觉得现在我们还有资格去谈条件吗?走一步,算一步吧……”王崇喜端茶的动作却倏地一滞,算计的眼神中流露出阴厉,“我听说陆淮宁这几年来把胃折腾出了病,这半年来一直在调理。你说,如果这时候我们给他的药里加点东西,会是怎么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