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佳心急的看着床上的曹淑容,心里一阵叹息。
这针是越扎越多了,情况也是越来越不好了,这次不比以前。上次只是大怒,这次怒愤相交,心肝皆损。
“嗯--”曹淑容一声闷哼,眼睛猛的睁开。
“曹姐姐!”见曹淑容醒来,齐佳心里也是一惊。
按理说扎了针,至少在针拔之前是醒不过来的。想到岳五说的自制力惊人,齐佳又有点明白了。那个在半夜都能偷偷在被子里给自己扎针的女子,岂是常人之所为。
曹淑容转眼看着齐佳,面的薄疤本只是轻轻一层,此时却让人感觉有点阴沉之气。
“齐佳,我醒来,就将针拔了吧。”曹淑容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声音沉得让齐佳感觉发冷。
岳五和齐神医在帐外听得里面的话语之声,心里暗叫不好。
这个时候提前醒来并不是好事,这时候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病人不顾身体的情况,硬生生的用意志力将自己撑醒,如此以来,身体伤得更是惨重。
岳五忙近前床帐,沉声道:“淑容,你要相信我,曹家之事,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你现在要好好休息。如若曹家连你都不在了,还有谁会为曹家查明当年的惨案。”
“呵!曹家--”曹淑容只是放声大笑,声音凄惨也又悲凉。
“曹家在十五年前就没有人,我一直以为是这是我曹家用兵不当,对先帝封曹家满门忠烈,感恩戴德。可没想到,他只是在赎罪,他心里只有那一个女人!哈!哈--一个女人!”曹淑容放声大笑,双眼冷冷的看着齐佳,伸手将身上的金针一根根的拔了下来--
“曹姐姐--”齐佳这时慌得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曹淑容这样伸手自己拔针,她可以打晕她。
可是醒来之后呢?
“齐佳,帮她拔针!”齐神医沉声大喝一句,表沉如水的转身就走。
岳五眼神在转身离去的齐神医和床帐之间转动,最后只得轻叹一声道:“拔针吧!”
“可是--”齐佳张了张嘴,看着曹淑容不住的伸手,身上几个穴位已经冒出了点点血丝。忙伸手按住曹淑容的手道:“曹姐姐,还是我来吧!”
“谢谢!”曹淑容咬着牙,将手里的金针松掉,沉沉的看着帐外道:“岳五公子,凤卫还在吗?”
“暂时不在了!”岳五神色一愣,接着道:“本来是要受罚的,后来他改变主意了。你有事吗?”
“没事!”曹淑容木然的摇了摇头,笑道:“逸清,我们算是朋友吗?”
听得这话,岳五神色一愣,却也郑重的点头道:“是!”
“如此便好!”曹淑容眼神一亮,看着床帐外长身而立的人影,说到:“等下还请逸清送我到别院,我还有点事。”
“好!”岳五明白,对于情志病,这个时候你特意去阻挡更是让病人病上加病,适当的引导倒是不错的办法。
“谢谢!”曹淑容声音低沉而带着丝丝沙哑,目不转睛的看着齐佳将身上的金针一根根的拔下。
“曹姐姐--”齐佳终于将最后一根金针拔掉,看着曹淑容道:“你现在的身子还是好好休息最重要,如果再思虑过度的话,你的身子怕是撑不住的!”
“不碍事~”曹淑容一点头,将床头的衣服披上,快速的掀开床帐道:“齐佳也陪我一块去别院可好?你也好久没有好好的看看如卿了吧?”
“嗯--可是?”齐佳面色凝重的看着曹淑容,对着岳五不住的打着眼色,可岳五却是置若罔闻。
随手从梳妆台上扯过一根发簪,曹淑容凝神一看,却是那根萧珏所送的青荷初露簪。
这根簪子自从萧珏送她参加端午宫晏之后,曹淑容就一直戴在头上,所以卸妆时也摆在了梳妆台最显眼的地方。
可现在看着这根簪子,曹淑容心口一阵阵的窝着火,手不自觉的抚上了胸口那枚河洛图佩。
“叮!”轻脆的玉石碰到梳妆台上的铜镜,发出清脆的响声,曹淑容一手抽开梳妆台上的抽屉,从里面找出一根不常戴的金簪将头发盘上。
“走吧!”也不带面巾,曹淑容面沉如墨,对着一边一直不言不语的岳五点头,率先朝外走去。
岳五看着桌上的那根带着露珠的发簪,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道:“你这样大摇大摆的肯定出不去的,还是我带你翻墙吧!”
“如此多谢了!”曹淑容一想,也是这个理,并未多有纠结,一点头,伸开手在一边等着岳五。
齐佳瞪着岳五看了几眼,不住的挤着眼,可无论她表示什么意思,岳五都率直的对曹淑容走去。
扶手揽住曹淑容的腰,岳五这才看着齐佳道:“我带淑容从墙头出去,你就直接走大门吧,记得驾上马车!”
“何必如此麻烦!”一直未曾发言的曹淑容扬眉一笑,看着岳五道:“逸清还是太过于小心了,我们也直接走大门吧,要不齐佳驾个马车过来,里面多上几个人,我就别说去别院了,只怕连秦王府的街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