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乐入得殿中,猛的听到这一句话,心里轻轻一颤,复又低下头不再言语。
殿外张皇后已经嘶声大喊了近一柱香的时间,可萧珏却依旧没有表示,让跪着的群臣顿时也拿不准主意。
“臣苗棋见过圣上。”苗棋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本来不是他当值的,可他却好死不死的换了班,现在这场面让他来,实在是不知道有没有命活着回去。
“苗太医,先给宜嫔娘娘看伤吧。”齐乐复又淡笑着出来,指着屏风后,若无其事的道。
苗棋顿时心里一惊,但见前面一身白衣的人,依昔可以看出旁边的人是奇嬷嬷,皇后尚且跪在这里,心里就为宜嫔受刑没什么吃惊的了。
但一入屏风后,看着刑凳上那个下半身衣服皆被血沁湿了的女子,一时还真不能想象这就是那个时时明媚逼人的宜嫔娘娘。
想到以往宜嫔种种受宠的消息,也不敢耽误,老老实实的把了脉,开了伤药递给嬷嬷们,忙又跪出来道:“宜嫔所伤甚重,至少需静养三月有余,还请圣上着人将娘娘先送回宫中。”
齐乐听着苗棋的回复,转身就进了殿内了。
张皇后却重重的喘着粗气,听着身后一班文臣也是一阵吸气,却又对萧珏叫太医为了一个要打入冷宫的妃嫔治伤不明就理。
不一会,齐乐依旧沉静的出来,喝道:“圣上有旨,送宜嫔回宫,伤好后再入冷宫。”
“皇上圣明!”张皇后苦咬着牙,从嘴角透出这几句话。
她以为宜嫔求情为由,其实只是为了将曹淑容拉出来,赶出宫中,可未曾想萧珏竟然不顾脸面,转眼就更改了圣旨。
“圣上,这事宜嫔娘娘因气受罪,可清雅郡主之事,不得不下个定论啊!”王大人终究混于官场多年,脸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了。
前面萧珏将挨了杖责的宜嫔拉走,他马上就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趁着人多,就又开始指责曹淑容了。
秦王府,齐神医将一碗刚熬好的药递给曹淑容,面无表情地道:“喝下去吧,要不然等下你感觉着刀子将你脸上的肉一小块一小块的刮下来,那感觉可不大好受。”
曹淑容轻轻一笑,接过药碗,一仰而尽,脸不变色的递给子姗道:“其实我也感觉过。”
清风居门口,她本意自尽以求保全芙蓉香兰,未曾想却清晰的感觉到刀子划过脸庞的感觉,不痛,却又痛得心都麻木了。
“曹姐姐,你放心吧,爷爷手艺可好了。”齐佳一脸得意的拉着曹淑容,对着一边的施也不住的吐舌头。
不说还好,一听说“手艺”曹淑容想到的却是缝补衣裳的手艺,笑看着齐佳道:“就像当初你给我拆线一样,手艺不错?”
齐佳脸上一赫,当初她一路追着岳五到宁心居,却听说岳五为了一个女的一直不下山,心里一怒之下,就将曹淑容脸上伤口的线一根根的扯了开来,没想到曹淑容记到现在。
嘟着嘴巴,齐佳呵呵一笑道:“比那好多了。”
曹淑容也轻轻一笑,看着岳五一直阴沉不变的脸,而一边的岳四却又和萧琼两个相视着风流媚笑。
感觉头慢慢的变得昏沉,曹淑容摇了摇头,见面前的灯花慢慢的从一个变两个,两个变四个,接着变成了一轮淡黄的月光。
“子姗,扶郡主回院子里。”秦王太妃沉声对一边的子姗开口道。
曹淑容忙强撑了身子,对着众人行了礼,知道了药效发作,急急的回院子里去了。
“齐神医不去治伤吗?”萧琼笑得风流的道。
齐神医摇了摇头,沉声道:“晚上光线不好,还是等明天中午吧。”
“也是!那爷爷你刚才给曹姐姐喝安神汤做什么?”齐佳虽说一直感觉不对,但也未曾细想,这时不解的问道。
“你啊!”齐神医重重的敲了齐佳一下,这才道:“一直没心没肺,情志也是病的一种,等你哪天明白了就好了。她一直担心脸上的疤,口上虽说不想医,但哪个女子不爱美,要不然你那什么玉肤丸哪卖得出去。”
“咳!”施也重重的咳嗽一声,闷闷地道:“玉肤丸可是施家送到宫里的养颜秘药,没有卖不出去的,齐老头你还是说正经的。”
“你家那点药,哼!”齐神医不屑的冷哼一声,接着道:“如果你明天就可以变成一个大美人了,你会不会不想睡啊,这样还不如让她以为就可以治了,用点安神汤,一沉睡到明天中午,等我们治过后,让她看着一张包着纱布的脸。”
“哦!”齐佳闷闷的应了一声,小心的看着一边的岳五,但见他脸色发青,当下也冷哼一声,转过脸朝着岳四坐了下来。
萧琼挥着扇子,打了个哈欠道:“这样我们就不等了,明天有事齐神医可再找本世子!”
“嗯!去吧!”齐神医大度的挥了挥手,也跟着打了个哈欠道:“我也早就休息,跑了一天的路,担心你这死丫头!”
说着忍不住又重重的敲了下齐佳,恨铁不成钢地道:“一个不入流的左工就将你给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