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归平静。
皆如萧白了花圃里趴着起不来的施佰春一眼,关上窗,走回床上盖上棉被便睡。
但后来翻来翻去却辗转难眠,以为是灯火没灭太亮了的关系,皆如萧爬下床来吹灭油灯,然而又过了好一会儿,居然还是睡不着。
想了想,他最后开了窗从二楼跳下去,找到花圃里已经陷入昏迷的施佰春。
一把旧琴散得四碎,施佰春握着其中一条琴弦,紧紧闭着双眼,脸色有些苍白。
“可恶……”皆如萧不自觉地喊了声。
他抓起施佰春的脚踝往花圃外拖,从花圃一路拖往楼梯口,接着“叩叩叩叩叩——”地朝二楼拖去,也不管施佰春的脑袋瓜子磕在木阶梯上,发出多大的声响。
回房后,皆如萧将施佰春扔上床。
这时自己也困了,打了个呵欠后爬到床上,把施佰春往里头挤去,跟着盖上棉被便入了梦去。
施佰春则是昏迷得连痛也不晓得了。
雁城京都,熙王府内。
夜深了,这晚,是个无月的夜。
欧意如匆匆地由外赶入寝宫,有些仓惶,有些急迫,拿了天青色的瓷瓶出来,倒出红色药丸,以水送服。
服药过后,他见白色的床褥干净而整洁,没有人弄乱,也没有人动过。
欧意如忍不住,走到象牙白的床旁,抚着里头那个人曾经睡过的白玉枕,摸着曾经和她一起盖过的那床被褥。
还在恍惚间,施佰春走了这事似乎像在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