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春……”欧意如见着施佰春的笑,突然缓缓说道:“能不能再说一次那句话?”
“哪句?”
“最后一句。”
施佰春笑了笑,靠在欧意如耳边道:
“就算天底下没人对欧意如好,也有叫施佰春的傻丫头一辈子对你好。”
“再一次。”欧意如低声要求。
施佰春搂了搂欧意如,叹了口气笑着说:“……就算天下间都没人对小白笑……也会有叫施佰春的傻丫头对你笑……就算天底下没人对欧意如好,也有施佰春一辈子对你好……”
再一次、再一次。
仿佛永远无法餍足,施佰春温柔满溢的语调叫剧毒缠身失了自制的欧意如不停要求索取。于是夜里,施佰春便对欧意如这样反复呢喃无数次。
她不觉得累,她只想欧意如开心,
“……就算天底下没人对小白好,也有叫施佰春的傻丫头一辈子对你好……”施佰春真心真意地款款诉说,无一字虚假。
树梢间枝叶颤动,耳朵极为灵敏的施佰春心里头跳漏了一拍。
突然一个蒙面人从树枝缝隙间露脸,两颗黑晃晃的眼珠子盯着施佰春和欧意如两人。
施佰春反手拿起欧意如的银霜剑就朝那蒙面人刺去,林木枝叶抖动,两人凌空过招翻了数圈,剑光一闪落至地面,迎头又是几名相同打扮的蒙面人加入阵杖,前后左右一齐夹攻,轮番耗着施佰春的气力。
施佰春内力虽然好,但武功却不太济事。
这些黑衣人与施佰春同为剑灵,有些甚至在她之上,恍惚见她只能勉强凭着自己极快的速度而闪躲,不至于在身上添上新伤。
那次与皆如萧打斗完全不是她自己的实力,那时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将体内的潜能发挥的淋漓尽致,事后却记忆全无。
在罗刹谷的时候,师兄们个个勤练刀剑拳脚功夫,她却整天只往药房跑。
那时只想功夫练太好根本没用,她哪知这出门一趟,却碰上那么多麻烦,成天给人砍着玩。
听见半空中衣衫飘动声,施佰春连忙大喊:“小白啊,你千万别下来!”
欧意如瞧见后,整个人几乎是从树上跌下来的,施佰春有危险,他绝对无法袖手旁观。
施佰春见欧意如直直往下落,招数阵法全无内力迅速暴涨,连忙一手劈、一脚踹,纵云梯跳三跳,往蒙面人剑尖、头顶一踩,身子高高跃起,在半空中及时接住欧意如。
但却也在安然落地的那刻,让蒙面人团团围住了他们。
见那人墙,起码二三十个跑不掉。
施佰春的“一撒全都倒”都用在方才那百来个蒙面人身上,现下连半颗粉也没了,二三十个如果欧意如跟她两人都没事时,硬拼绝对过得了,但苦却苦在欧意如如今毒发,自己的武艺不太高竿内力也度给欧意如一大半,施佰春喑忖,难不成这回真得命丧于此……
“小俩口还真是亲热啊!”忽然一阵男音传来,蒙面人墙“唰——”地声整齐挪开,那身绯衣摇着金线玉骨扇的七皇子一派从容地走了出来。
“唉,你们这帮奴才是怎么搞的,打扰了熙王雅兴,知不知罪啊?”七皇子说。
“属下知罪!”整齐画一的四个字,响彻林间,震得飞鸟乱窜、呀呀乱叫。
施佰春抬头看了看月亮,算算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她向那七皇子撇了撇嘴,抱紧了欧意如说道:“小俩口儿今儿个月色好,出来赏赏月、谈谈情,怎着,碍着七皇子眼了吗?”
那七皇子不过是随口挑话,胡说来着,却见施佰春把欧意如搂得跟什么似地,还真像两人互有暧昧。
七皇子嘴角抽搐了下,道:“五哥你不是吧,难不成就是因为这样,才不肯把这小药人交出来?”
“你管不着!”欧意如冷冷回道。
“呵!”七皇子以扇掩嘴,假笑了声。“这些年你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七弟还以为你洁身自好,哪知你居然看上了一个山里的野人,这让父王知道可不得了。”
“这荒郊野外的,谁会去说,若皇帝知道了,那也肯定是你去告的密。”施佰春转念想想觉得不对,对着七皇子破口大骂:“什么野人,你全家都是野人,本姑娘有名有姓!”
想想觉得也不对,欧意如跟他是一家,施佰春赶紧改口:“我呸,你全家就出了你一个野人。”
“哼,伶牙俐齿。”七皇子“啪——”地声合上扇子,向前走了两步,怒视施佰春,“落在我手里还敢如此放肆,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施佰春抬头看了看月亮,接着搂着欧意如腰上的手紧了紧,欧意如暗里按了她的手一下,两人无言,却都了解对方如今心里想着的是什么、问着的是什么。
“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没那本事!”施佰春收敛心神,一张嘴咧了咧,笑得张狂无畏,手里那把银峰剑绕圈甩呀甩,压根没将七皇子放在眼里。
“呵呵,之前可能没把握,但谁叫我的好五哥得罪血衣教,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