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还没回答我。”施佰春说。
“他呀,是个一定得要死的人。”皆如萧摸了摸施佰春的粉嫩的脸蛋,笑得花枝乱颤的。“你这活宝,居然不知道自己救的是什么人。师门不幸啊,帅父教了这么久都没能把你教聪明些,不认识的也能帮人强出头。我看你干脆留下来别回去算了,功夫看来也有些长进,刚好可以帮帮师兄,也好让师兄教教你,别叫你这傻丫头继续笨下去。”
“甭了、甭了!”施佰春挥挥手,“师兄你还是给我紫豪丹的解药吧,你都不知道你那毒发起来多狠。”
“小小七……有些人是一定得死的……”皆如萧又喝了杯酒。
“上天有好生之德。”伯春说。
“我又不是上天,更何况我当初受那些的时候,怎么没人来救我?”皆如萧转着杯子,看着杯里头晃动不停的影像。
当他忍受那地狱般的痛苦时,怎么没人来救他……
“当然有,不是师父救你的吗?”伯春反问。
“师父来得太晚了。”皆如萧那深邃的紫眸望着杯中的幻影:“她来的晚了。”
“但你也活下来了!”
“施佰春!”被吵得烦了,皆如萧一掌打在施佰春胸口伤处,疼得施佰春闷哼几声,血都渗了出来,湿了胸前衣裳。
人还活着,心却已经死了。施佰春也是知道的。
施佰春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才能把大师兄的心医好,就如同她不知该如何,才能把死去的娘救回来一样。
她想起被大师兄断臂的欧意如,想起玉雪山庄的尸横遍野与血流成河。
杀戮无尽……
莫非这就是江湖……
既然大师兄不肯给他解药,那她自己做也是一样。
休息了几天,伤口也好了三四分,施佰春摸黑到了无人看守的药房,翻箱倒柜把人家珍藏的草药全搜了出来。
紫豪丹既是从血衣教出来的,血衣教的药房里想必也留有几件制毒的原用毒草。
拿着一颗从大殿柱子上挖来的夜明珠代替蜡烛,施佰春就这么在药房里打开一堆罐子箱子翻来翻去。
“孔雀胆、曼陀罗花、断肠草、见血封喉和鹤顶红……到底也猜对了一些……”
“柳桃……这个毒……矾石……这个更毒……”施佰春念着找到的药名。
翻着翻着,她吓了一跳。
“哇靠,好大一条五彩蜈蚣……”
又翻了一阵。
“他妹的,师兄哪里找来这么肥的一只雪蜘蛛……”
这药房越看是越恐怖,若不是师父自小把她练成了百毒不侵的药人,这药房她进得来也出不去,单是摸了这些东西她怕自己都会毒发身亡。
再翻翻,“淫羊藿、菟丝子、麝香、五味子……春药壮阳的……”
另一头,“何首乌、龟板、人参、雪莲花……这倒比较正常了……”随手拿起一朵雪莲花嚼了嚼,香气扑鼻,行气补血,这对她的伤口可有帮助了。
这夜她在药房里忙来忙去,大抵知道了师兄惯用什么毒,但若真的要做出解药,施佰春想不花个两二个月也难。师兄出了谷以后用毒手法方面大有精进,而自己虽然尽得师父真传,却只擅长医病强身,解毒方面还是弱了点。
于是接下来几天,走到哪里也没人管,施佰春干脆被子枕头拿着,睡到了药房的泥地上。
大火炉的火没日没夜地烧着,药房里热得她的脸整天通红。
师兄似乎正在忙,那天的英雄大会事情闹得那么大。所谓的正派人士应该都对大师兄恨之入骨了,现下说不定开始反击血衣教了吧?
施佰春拿着蒲扇扇着,面带沉思,也许该叫二师兄和三师兄四师兄一起来把大师兄绑起来捆回谷去,从此不再涉足江湖,这风波才有平息的可能。
只是……要绑师兄绝对没那么容易。
把师父也抬出来,不知可行性会不会大些?
胡乱想了想,火炉里的药也快好了吧,施佰春扇了扇扇子,心情也慢慢地好了起来。待药好了,便先离开这里去找小白,给小白吃了比较重要。紫豪丹那毒性可烈,世间恐怕也只有小白承受得了吧!
嘴里又唱起小调,曲子没有姑娘们的婉转多情,倒有分男子豪情,她嘴里哼着,扇子也摇着。
“我还道怎么几日不见你,原来跑这里来了。”突然一阵慵懒的男子嗓音,打断了施佰春的歌声。
她一回头,只见皆如萧黑裤之外单罩一件外袍,袍为丝做,料薄而透,两双臂膀如白玉无瑕,结实的肌理隐约看得见,还有那带笑眼眉、裸露的胸膛、紧窄的纤腰,施佰春看得血气上涌,差些没喷出鼻血来。
“师兄这么晚还没睡?”施佰春连忙陪笑。尴尬、真是尴尬啊!虽说从小就知道大师兄美,但大师兄以前可没对她摆出这身荡人心弦的姿态过。
“在我这里唱淫声荡语,你当我这儿妓寨了吗?”皆如萧如是说着。
“师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