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本来还没反应过来,抬头看风慕瑾时,却见他一脸细汗,又见他一张俊脸微微蒙上几许晕红,心头一紧,立马便反应了过来。
原来伺候她起床还会让这个瑾王爷动情到极致,能忍着没有再次把她扑倒,算他毅力还不错。
毕竟守身如玉了二十多年,昨夜才刚……
她红了红脸,不敢再看他了。
血气方刚的男子,又是刚开荤,会受不得挑逗也是理所当然的,若是对着自己的时候,在那种情况下也能平心静气,那她该要怀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不行了。
无忌守在前院的马车旁,上车的时候九音温言道:“这次走快一点,尽快赶到城北。”
“是,王妃。”无忌应了一声,待他们都上了车便一步跨了上去,策起马儿匆匆往王府大门赶去。
一路上九音,已经向风慕瑾打听过了如今宫里宫外的情况,她没想到事情竟与怡妃扯上了关系,在这事上她确实没有怀疑过怡妃。
如果桂公公的命令真的是怡妃所下,那么怡妃现在如何了?那几个暴烈的男人也不知道对人家怎么了。
风慕瑾垂眸看着她,迟疑了片刻才道:“桂公公把怡妃供出来之后,她大概是害怕,畏罪自尽了。”
“她死了?”九音吓了一跳,抬头看他。
事情怎么会如此简单?如果是怡妃所为,那么,很多事情完全解释不通。
她之前的孩儿是谁下的手弄没的?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挑起了整个谨王府,必然是惊动逸王府和北王府,区区一个怡妃,她根本挑不动这么大一个事端来,幕后黑手绝对不是她。
“你们居然把人给逼死了!怡妃一死,所有的线索都断了,怎么能如此鲁莽?”她忍不住责备道。
“没死。”风慕瑾拍着她的肩头,安抚道:“只是那日撞了墙后一直昏厥着,直到现在依然没有醒过来。”
九音狠狠松个了一口气,哪怕依然昏厥,至少人还活着,不过,只怕这个怡妃娘娘自己也是不愿意醒过来。
整件事里头最无辜的是十一皇子和他的母妃赫连黛黛,宫里的斗争真的太可怕,这么无辜的人被扯了进去,性命竟就这样没了。
“颐妃不是我杀的。”她忽然道。
“我知道。”以她当初伤成那般来说,人怎么可能会是她所杀?更何况,风慕瑾也不相信她会伤害无辜。
但若说是流云所杀也似乎说不过去,沧海说了,流云杀人无须用剑,他也不习惯用兵器。
可是,颐妃娘娘却是被人一剑封喉的,这宫里头还潜藏着一个罪大恶极的幕后黑手,这件事情不过是个引子,新年将到了,只怕这个年大家也不会好过。
九音沉默着,一日不能把人给揪出来,宫里的人互相猜忌,人心惶惶的,大家一日都不得安宁。
沉默了片刻,她忽然问道:“母妃如今如何了?这事之后父皇有没有责怪她?”
“父皇如今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去理会这些事。”
“所为何事?”九音挑眉看着他,一丝讶异,只不过是离开几日,没想到事情又变得更加复杂。
“凌岱的护城河栏半个月之前被冲塌,爆发了洪灾,如今那里正是水深火`热的一片,这几日消息传回皇城,父皇如今正愁着该派何人去赈灾。”风慕瑾解释道。
“为何要愁着?”派个官员去赈灾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吗?她思索了片刻,才问道:“是不是担心所派去的官员会中饱私囊?”
“这种事情其实各朝各代都有,主要是朝廷这几年国库虽不至于亏空,但也有入不敷出的征兆,如今凌岱受灾,银两还能拿得出来,就是经不起某些人的折腾了。”
“为何会如此?”东楚泱泱大国,百姓看起来安居乐业,这几年也似没多少战乱,国库存银怎会不足?
“贪官污吏太多,这种事情不好说,去年长河平原一带爆发了瘟疫死了不少人,整个平原的农耕作业也陷入了瘫痪,不仅无法上贡,还需要朝廷拔下大批量的银两和粮食去赈灾。”
他伸手揉上她的发丝,浅叹道:“有时候瘟疫不一定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人心。”
九音明白了,这年头最怕的就是这种事,一旦有瘟疫,造成的损失是无法估量的,再加上赈灾途中这一层一层折腾,拔下去的银两真正到达灾区的也不知道能有多少。
人心不足蛇吞象,如此一层一层剥削下来,灾区里的银子和粮食定然会供应不上。
没有足够的银两采购大量的药材,疫情控制不住便会发展得更厉害,当地的官员又不敢作声,让朝廷再次拔银两赈灾,每次有这种灾情受苦的永远是百姓,得利的总是那些贪官污吏。
“那这次父皇决定了派谁去?”她问。
千万可别是太子这一类的,看得出太子最近到处在敛财,她跟过的男人全都是朝中数一数二的人,跟着风辰夜的时候便已知道太子近几年为了敛财,就连修筑长城这种事上也敢做手脚。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