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云依然垂眸看着沧海,笑道:“你没听我说口渴吗?大哥,你知道我想要什么,这么些年来我一直都想要,你却不愿意给我,大哥,我好歹是你同脉而出的胞弟,你为何对我这么绝情?”
沧海轻抿着薄唇,举步向他走去:“是不是给你想要的便立即带我去见她?”
“可以,你该知道我现在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你要见便见个够,我只想得到我要的东西。读零零小说”
沧海已经举步来到他跟前,忽然把自己宽大的袖管拉了起来,没有半点迟疑,以指为剑在自己手腕上划下一道。
流云本来灰暗的眼眸顿时亮了,如同在沙漠里久渴的人见到甘露那般,他两眼发光,双手握着他的手臂,薄唇凑了过去,大口吞噬了起来。
那几滴沿着沧海手臂滑落的血液他也完全不愿意放过,每一滴都卷了回来,每一滴都吞到肚子里。
沧海脸色未变,垂眸看着如同吸血鬼一般喝着他鲜血的亲弟,半响才轻声道:“吸够了没?”
流云根本不愿意理他,这鲜血如何能吸够?可沧海却忽然大掌一紧,长臂用劲,只一瞬,强悍的内力便将流云给震了出去。
他执起衣袖想要把自己臂上残余下来的血液拭去,流云却急道:“我来。”
便再次扑了过去,以舌尖将他溢出的血吞到自己腹中,回眸看着站在一旁的婢女,沉声道:“拿药来。”
这天底下最完美的鲜血如何能让它浪费?当然,人也不能让他弄伤了,他以后还要孜孜不倦地喝他的血,如此自己的身体才能暖和起来,他的功力才能日渐加深,飞速提高。
在婢女把药拿来之前,他已经又在沧海的手臂上喝了好一会血,不过这次他不敢用力吸,只是把他渗出来的一滴不漏吞进肚子里。
等婢女把药拿来之后,他才万分不舍地拿起药瓶亲自为他上药。
直到药粉落在自己伤口上,沧海才用力抽回他的臂,袖子一挥,宽大的袖袍把他的伤口挡了起来,垂眼看着半跪在他身边依然死死盯着自己袖袍的流云,他沉声道:“带我去见她。”
饱餐了一顿后,流云看起来气息好得不得了,他站直身躯看着与他同样高大的大哥,笑道:“带你见她也可以,不过,得有条件。”
忽然抬起手,掌中分明有一抹乌青之色。
沧海只是冷眼看着他,见他大掌贴近自己,他完全没有半点躲避。
流云摇头浅笑着,实在不知道他为何那么喜欢那女人,左手落在他衣襟上轻轻一拉,把他结实的胸膛展露出来,他笑道:
“大哥,我不知道你为何离开沧都来到这地方,还能把自己一身异能给保存下来,不过,你这一身本领,弟·弟我还真是畏惧得很。”
说着,右掌贴在他胸膛上,掌中那抹黑色瞬间钻入了他的皮肉里。
沧海用力咬着牙,努力忽略掉蛊虫钻入皮肉之后,在他身体里所折腾出来那份撕心裂肺的痛楚,半响他才睁开半眯的星眸,执起衣袖拭去脸上额上的冷汗,淡然看他:“现在可以带我见她了吗?”
……
沧海进·入石室的时候九音已经睡了过去,红泪依然在一旁伺候着,看着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进来,红泪吓了一跳,一时半会竟分不出谁是她的主子。
可仔细一看,很快便能分辨出来。
他的主人一身阴寒的气息,哪怕是笑着,可眉宇间也有一份邪气。
另一个穿着浅灰衣服的男子却完全不一样,他虽然沉着一张脸,但整个人总能给人一种一身正气的感觉。
长得一模一样,却是一正一邪,轻易便能分的出来。
红泪迈步走到流云跟前,怯弱地跪拜了下去:“参见主人。”
流云摆了摆手,这次没有为难她,只是把她遣退了出去。
看到床·上的九音,沧海大掌紧握,恨不得立即过去,但流云在这里,他不想表现出自己的紧张,只是忍着心中的牵挂,迈步来到床边,垂眸看着睡得正香的女人。
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他总算心安下来,回眸看着流云淡言道:“我与我娘子要歇息了,你是不是该回避了?”
听他说床·上的女人是他的娘子,流云一双眉眼微微沉了沉,眼底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黯淡:“我们才刚见面,你就不想多和我说说话,叙一下旧情吗?”
“我想我和你之间并没什么好说的。”他在床边坐了下去,淡然看着他,平静道:“你若留下来也行,不过,我是真的累了,恕我不奉陪。”
说罢,竟真的褪去了鞋袜以及外衣,在九音身旁躺了下去。
感觉到有人微微在靠近,九音皱了皱眉,却没有在第一时间醒过来,感受着来人所带来的暖意,她轻轻翻看个身,竟下意识抱上他的腰。
看着那只抱上自己的小手,沧海无声轻叹着,伸手给她把被子拉好,让她睡在自己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