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马停住脚步,就翻身下了马,顺手把依兰从马上抱了下来。
这一变故让所有跟在身边的人都停住了马。
“怎么啦?”依兰等脚踏到了地上还一脸茫然,低头看了看才发觉两只手都已经破了,血水已经弄脏了衣袖。
“六爷,没有狼接近过依兰姑娘,手上的伤应该是缰绳勒伤的。”逐风在旁边道,说着递出了一瓶伤药。
花悟寂如同泄了气的球,紧绷的身子一下放松了下来。“这就好。怎么那么不小心。”
依兰有些尴尬,想要抽回手,但随着逐风招了招手,本来还围在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下马朝四周散开。
“第一次骑那么长时间的马吧?不该让你单独一骑的。坐下,先把你手包起来。”花悟寂的声音低沉。
依兰顺从的席地而坐,花悟寂跑开从马背上拿下了一个酒囊。
冰凉的酒浇在伤口上,疼的依兰一脊背的冷汗,忍不住大声**。
“忍一忍,马上就好了,用酒洗伤口好的快。”感受到依兰的手在抖,拼命往后缩,花悟寂轻声安慰。
“要好的快你索性用盐水洗好啦。”依兰已经带了哭腔,藏着另一只手死活不给花悟寂抓到。
“用盐水洗更疼,我怕你忍不住,如果你不介意马背上有,我可以去换。”依兰哪是他的对手,没过几招另一只手就被抓住了,连酒囊里的酒都没洒出一滴。
“不要。”依兰哭着大叫,可再挣扎也无济于事,酒冲净了伤口表面。
上好伤药,用干净的白布把两只手包扎起来。把依兰揽入怀里,“不疼了,明天就好了,一点也不疼。”轻声安慰。
“走开。”愤怒的脱开他的怀抱站起来。抢了他手中想要伸过来擦眼泪的帕子胡乱的在脸上抹了把,一脸怨恨地看着他,“知不知道十指连心啊。”
花悟寂从后边依旧抱住依兰,“别生气了,要不你也在我手上划道伤口,用盐水浇好不好?再往前走一段他们已经支了帐篷做了饭食,你再去那里睡一会。”花悟寂在依兰耳边轻声说。
大白天的让人这么抱着,绕是依兰也脸红,轻轻挣扎却换来他更紧的怀抱。“好,你让我弄个伤口出来用盐水浇。”依兰赌气。
伸出手在依兰眼前,“来吧,别怕。”
偷偷睨了眼是他淡定的脸庞。
张嘴恨恨咬在他的手上。一动不动,也没有握起拳头,只放松着肌肉让依兰咬的舒服。
手掌手背上出现两排细细的齿印,渗出一粒血滴。
“不生气了?”是轻笑声,他的眼睛咪成条线,脸庞柔和十分好看。“走吧,还不到一个时辰的路就能休息了。”
换了一匹马,先把依兰抱上去。“不要,我一个人骑。”依兰扭着身子道。
“你手上有伤,别任性。”
“那么点小伤,你要不说我都没感觉到弄破了手。”
花悟寂笑笑,无法,只能另找了匹马骑。
“走。”不见花悟寂怎么扯着脖子喊,声音却透出很远,所有散开的人都围了上来。
“依兰姑娘没事吧。”阿成关切地问。
“没事,刚刚逃命的时候太紧张了,缰绳剌破了手而已。”依兰毫不讳言刚刚突破狼群时有多害怕。
依兰能感受到周围投注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中充满了真诚的关怀。
没有了危险再出发就轻松了很多,大家有说有笑。
一声鹰啼划破长空。
“快看,就是这只老鹰,真大啊。昨天晚上,它摔死了好多狼,要没有它,不定我能不能活下来呢。”有人叫了起来。
“是啊,是啊,就它,就它。”
“闹闹,闹闹,来。”依兰对着天空高声呼唤。
闹闹一个鹞子翻身,稳稳落到依兰身后的马背上。任由依兰伸手抚摸它的背毛。
“依兰姑娘,这是你的鹰?”有几人激动地围了过来。
“不,它是十二王子的,它叫闹闹,神气吧。”依兰自豪地向别人介绍闹闹。
闹闹瞪着溜圆的小眼睛警惕而又高傲地看着众人。
“神气,神气,昨天晚上它太厉害了,扑着翅膀驱散了好几次狼群,还把狼抓到天下扔下来,要不我们还不定会怎么样呢。”众人七嘴八舌道。
“真乖。”依兰弹了下闹闹的脑门,“等等赏你肉吃。”闹闹怪叫一声,飞了出去。
策马奔跑在一望无垠的草原,刺骨的北风在耳旁呼啸,给人以宽广的胸怀和昂扬的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