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第二日依兰起了个大早,一头扎到了书房中,一边翻检着奏报,一边整理。
依兰从不知道,自己对治国与军事有如此的天赋,一日到头她就把目前国家的状况梳理了七七八八。情况要比想象的严重许多,攻打附属小国只是幌子。事实是边境吃紧,有迹象表明有内外勾结的情况,以至于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就失去了两座城池,两位守城将军及两位刺史大人殉国。驻守关隘的两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溃逃出来的只有区区几千人,而两座城池的守军竟然有很大一部分反叛。
丢失城池丧权辱国还是小事,可怕的是天险陇山关隘失守,往前数百里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丘陵地区,再无天险可凭。而这陇山关隘离京都却只有短短**百里路了,快马加鞭只需一昼夜的路程。可以说,丢了陇山关,京都危已。
“哼,真是会挑地方下手。”依兰心中默念。那么重要的关隘,只有区区两万军队驻守,本来就有问题。而离关隘最近的两座城池应该和关隘互为犄角,互相支援的。可在将军及刺史均不知情的情况下大批士兵叛乱,那幕后操纵之人的手段也真是厉害。
这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京城中有更大的官员参与其中,其一方面调开了守卫关隘的将士,一方面勾结底下官兵架空了两座城池中的守将和刺史。
皇上说隔日就回,可是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
“莲蓬,我们去骑马。”日头渐渐偏西,屋子中的光线暗了下来,依兰放下手中的奏报吩咐道。
“啊,小姐,皇上不是吩咐不能骑马么。”正端着药进来的莲蓬一听脸就垮了下来。
战争迫在眉睫,依兰绝对不想错过,这样的身子去前线六爷是不会答应的。依兰也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
骑马,射箭,这两个最有把握的技能,一定要练熟,练精。
“就骑一小圈,没事的,整理了两天的奏报,实在是有些累了。”依兰如同换了个人般,无比自觉的拿药喝了,拿了件斗篷披上,走了出去。
才刚到马圈,就见小红马已经有人备好马鞍牵到围栏旁,依兰向马夫点点头,接过了缰绳。
比起上一次,骑的更稳了,操控的也更顺畅。感觉比起前世,如今的骑术只怕更高。想想前两日自怨自艾弄伤了眼睛,害所有人都担心,今日的依兰十分谨慎。只慢慢跑了三四圈,感觉身上已经出了汗就不再逞能,乖乖下来往回走去。
“小姐,您骑马的样子真好看,什么时候也教教莲蓬吧。”小丫头几乎是一脸崇拜的在旁边道。
“好啊,明天我骑的时候你一起上来试试,骑马并不很难的,只要掌握了马的习性,很快就能学会的。”如果真要去前线,依兰真的想带着莲蓬,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没有试过和莲蓬分开。人都是会有依赖的,依兰知道自己很依赖这个看上去小小的丫头,而且也希望她能照顾自己的起居。这样,势必要让莲蓬也学会骑马,不让她成为大家的拖累。
回去的路上依兰一刻不停的又是踢腿又是下腰。哈哈,这具身子的柔韧性真的很好,远远超出了预期,这让依兰高兴的差点抱着莲蓬转圈圈。病弱怕什么,只要有坚强的意志。
翌日,依兰依然徜徉在纷扰的奏报中,咨询实在太过繁杂,依兰拿了纸笔,仔细梳理。
抬眼望向窗外,已经午时了,没有任何人回来。
依兰说不出的担心却也无可奈何。
“依兰小姐,有人找您,您是不是去见见。”进来禀报的是福贵,六王府的管家,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家人。依兰见过他,却从没和他说过话。
“老人家,是谁找我?”依兰十分谦逊,没有摆出主人的身份。她知道福贵是从小看着花悟寂长大的老家人,连花悟寂对他都十分的尊敬。
“是府中的几位女眷,已经几日没有开晚宴,她们来问候六爷。”福贵对依兰刚刚表现的态度十分赞赏。不过他城府深厚,自然不会表现在脸上。
“老人家,六爷外出已经多日,皇上也不在,我在这的身份只是个丫头,她们来找我只怕不大合适吧。”依兰可没兴趣去应付那些女眷,更何况在这她的身份是丫头,又不是主人,没必要去见她们吧。
福贵抬眼瞄了下依兰,难怪得六爷欢心,举止得体不骄狂,比起府中大多数为争宠行为轻狂语言失当的是好了不少。
这事来告诉依兰的确是福贵有意挖的一个坑,就为了看看经过这几日依兰的心态,如果真以凌驾于众人之上的态度出去,只怕会自取其辱。如今依兰的态度让他更是满意三分,不过也有些尴尬,想着怎么回复外面的几人。
“依兰小姐,这几日只您一直陪伴六爷身边,她们来问您六爷的去向,也无不妥。”福贵依然一副卑谦的口吻。
这倒也是,这几日能见到六爷的只有自己,“不过,依兰还是想问下,以前碰到几日不开晚宴的情况,各位是否也是到这里来亲自问六爷的呢?”
“这。。”福贵有点尴尬,“这次比较特殊,以前很少有那么长时间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