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诗说:长江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
又说: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长江万里,唯有此段千里水域最为复杂,从巴蜀到湘西,两岸嵩山峻岭,九曲十八弯,时而开阔,时而湍急。更有数处凶险之地,常年有船只沉落。
翌日清晨,吃完方灵儿造的早饭,老方便驾船离开小码头。没多久,水流明显湍急了起来,两岸出现了起伏的丘陵,渐渐的,丘陵又缓缓高起,形成了巍峨挺拔的山脉,浩瀚的长江之水,犹如一柄擎天巨剑,从山脉中切割而过。
绝壁悬崖,古松翠柏,山崖底部的山石常年被江水冲刷,光滑平润,而向上看去,山壁上竟有很多石窟窿,隐隐间还能望见里面竟摆放着棺木。
方灵儿见元宝站在甲板上望着那些石壁悬棺,赤着白皙如温玉的双足走来,微笑道:“公子,这些悬棺都是巴蜀先民的安葬之所,最早的在上古殷商之时,距离今天最近的,也有千年历史了。”
元宝咋舌,道:“这些悬棺都是放在数百丈高的悬崖峭壁的石洞中,古代先民是怎么将笨重的棺椿运上去的?难道他们都会飞天遁地不成?”
方灵儿摇摇头,道:“也许是用绳子拉上去的吧。”
后面撑船的老方哈哈大笑,道:“傻丫头,没那么费事的,瞧见石壁上那些很小的石孔没?那是木桩腐烂留下来的。”
元宝见到石壁上果然有很多拳头大小的石孔,经年累月早已经生了苔癣,多已经被石壁上的植被覆盖。听老方如此一说,心中便猜到了,道:“难道古人在石壁上修了栈道,将棺木抬上去的?”
老方道:“公子真是聪明,没错,我听老一辈的人说是这个法子,不过这里的悬棺还不算多,武夷山也才叫呢。”
两山之间,偶尔传来绵长的猿鸣鸟啼之声,声音哀怨,让人不禁感觉就像一个丧子的妇人,在深夜中哀哭着。
大黄狗似乎老大不满意传来的猿鸣,站在甲板上拉开架势,汪汪汪的叫着。
行了大半日,元宝算了算路程,竟有三四百里之遥,这小船在水流的作用下乘风破浪,宛如仙人御空飞行,比马跑的还要快。
下午时分,前面水路狭窄,水势更急了,两山之间竟只有十余丈,一些长尾巴的猴子从南面的山壁树枝上能越到北面的山壁上。
老方提醒元宝道:“公子,此段水域名为鬼见愁,最为险要,有八十里之长,你还是进船舱休息吧,以免被颠簸的船只甩到江中。”
元宝心中暗笑,自己乃是修真高手,更是已经达到了御空境界,岂会被淹死?开口道:“放心吧方大叔,我没事的。”
转头看到大黄跑进了船舱,本想大为鄙视一番,没想到大黄从船舱里拖出来了一个二胡。
元宝知这方灵儿才貌双绝,经常为租船的客人献上才艺,船上乐器很多。
元宝一看那二胡,心中顿时想到了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天池老人,那是为了自己才对抗那个神秘女子的,心中微微一酸。
他坐在船头,拿过二胡,对大黄道:“是不是想天池前辈了?哎,可惜我不会拉二胡这种乐器。”
其实,别说是二胡,其他任何乐器他也都不会。
方灵儿走来,坐在他的身边,纤细的双足顺着甲板伸到了清冷的江水中,水波荡漾,与她温润白皙的肌肤交相呼应,煞为动人,她轻轻地道:“公子,二胡弦乐小女子略懂一二,如不嫌弃我可以教你。”
“真的呀?!”元宝大喜,道:“唱歌我是不行了,没准在乐器上能有所发展,灵儿姑娘你快教我。”
元宝极为聪明,就像他说的,他五音不全,可对乐器却是上手颇快,到了晚上已经能在方灵儿的指点下拉出一些简单的曲调。
这可乐坏了他,抱着二胡坐在船头拉着。大黄也许没想到这家伙进步神速,趴在他的面前,第一次的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深夜,满天繁星,天路缥缈。元宝吃了晚饭后一直在拉二胡,从最初的难听,渐渐的掌握了一些曲调窍门,练习了几个时辰,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船是停在巫峡之中鬼见愁峡谷的一处山崖下,周围还有很多挂着灯火的小船在此停泊,元宝坐在船头拉着二胡,配合着夜间凄凉的猿鸣,还真有几分意境。
尤其是下午方灵儿教他的那首《浩然正气》,拉了上百次,也不在生疏了,还真有那么几分意境。
“我真是奇才,哈哈哈,以后我终于可以抬起头说上一句,我也精通琴棋书画,不对……二胡不是琴,应该是吹拉弹唱!”
方灵儿与爷爷在船舱里哭笑不得,这都快子时了,元宝还抱着二胡在拉,两人根本无法安眠入睡。只是当日元宝在码头救过他们,这一路上,更是觉得元宝平易近人,不是坏人,也不好扫了他的雅兴。
后面一艘龙骨大船缓缓使来,那是朝廷的战船,能容纳数百人,还不算最大的,当今大明朝水师中有一种龙骨三帆大船,能容纳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