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穆坦萨城到南方阿布维亚最便捷的路线是坐马车走官道。但周小和他们一开始租的马车在地震和风暴中毁掉了,再加上很多幸存者都是家在外地的,大家都一窝蜂地急着回去,想马上租到合适的车子还真不容易。
幸运的是,他们在城门外遇到了路易的熟人——之前他帮忙护送并且找旅店的那家人。更幸运的是,他们的马车还保存完好!
看到路易三人,这家人虽然犹豫了下,但还是热情地邀请他们同行。
这户人家看起来家境尚可,还有自己的马车。虽然只是由两匹马拉的简单的木质车厢,但能负担得起长途跋涉的旅费,这也不是普通穷苦人家办得到的。
经过介绍,他们才了解到这家人为了治病来了三位:生病的大婶和她丈夫——一位络腮胡的大叔,再加一名护卫。大叔姓胡弗,是个小家族族长的弟弟,也算家境殷实吃喝不愁。
夫妇俩都是四十来岁正身强体壮的时候,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婶患上了咳嗽。开始还不要紧谁都没当回事,后来竟越来越严重,到现在已经咳得连路都走不了了。也花了大把钱吃了无数药但都不见效果,这次赶来也是因为听说穆坦萨之花的功效,想试试能不能治好这病,没想到却……
说到这,胡弗大叔叹了口气。他的护卫在这场灾难中不幸遇难,现在只剩了夫妇二人。提起这个,大家一时都沉默了。还是胡弗大婶咳嗽着打破了沉重的气氛:
“咳咳咳,之前一路上承蒙照顾,这次反正顺路,咳,就当我们还人情吧,你就别推辞了,咳咳。”
路易犹豫着,看看病人又看看安吉和周小和,有点拿不定主意。
周小和在他身后看到正探出车窗边说话边咳嗽的大婶,眉头皱了起来。安吉注意到了,低声问:“有什么不妥?”
“没有,只是觉得这人病得有点奇怪。”
说完,她一步转到前面,对胡弗大婶说:“大婶,您咳了多久啦?”
“有好几个月了,咳咳,路易,这位是您的妹妹吗?”
我擦,我的男装真有这么失败吗!周小和满头黑线。
“不,这是我朋友,您叫她小和吧。”路易挠挠头,“另一位是安吉。”
这时的安吉已经懒得再耗法力乔装老太太,反正她只要不开口,大兜帽一罩别人一时也看不出她底细。
胡弗夫妇看了她一眼,也好涵养地没再多问,大叔又接过话继续劝路易:“现在世道变了路上不安全,咱们结伴也有个照应,说到底还是我们沾你光呢!”
“别这么说,这样的话我们就麻烦您二位了!”
周小和叹口气,就知道人家这样一讲路易就不会拒绝的。不过好歹有马车坐总比徒步强。
最后上路的时候就变成了胡弗大叔和路易坐在车辕上,三个女人坐进了车厢。马车摇摇晃晃地踏上了南行的官道。
胡弗大婶为人朴实直爽,虽然因为久病看上去气色不好又瘦弱,却依然热情地和两人打招呼,甚至没有过多在意安吉的奇怪装扮。
“我这身体,咳,真是,咳咳咳,太抱歉了,不过不会传染的,咳咳咳咳……”她想跟两人说说话,结果止不住地咳嗽,越急越说不出话,反倒涨得满脸通红咳得更厉害了。周小和两人连忙安抚她,外面的两个男人也关切地询问。
安吉碰碰周小和的肩膀,后者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看着胡弗大婶遗憾地说:“大婶,我也许可以帮您缓解下咳嗽的症状,但是治愈的话……”
“什么!你是说可以……咳咳咳咳……”胡弗大婶一听,激动地又说不出话了。
“您别急,”周小和赶紧说,“应该可以缓解一阵子,起码说话和简单的运动不会引起剧烈咳嗽,就让我给您治疗一下吧?”
胡弗大婶听得猛点头。
车外的大叔也听到了她们的话,他干脆把马车停在路边,自己也激动地扒着车厢门口一个劲地问:“真的吗?真的能缓解吗?”
周小和点点头,嘴里低声吟唱起治愈术,渐渐地一团白光在她指尖亮起。
夫妇俩紧张地看着周小和把这团白光按到了胡弗大婶胸口,白光一闪而没。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大叔赶紧问。
“没,没什么感觉啊……就是有点暖洋洋的……”大婶略带紧张地回答。
周小和嘻嘻一笑:“大婶这不是不咳了吗?”
“呀,真的啊!哎哟!”胡弗大婶惊喜地刷一下站了起来,脑袋砰地撞到车厢顶,疼得倒吸凉气。
胡弗大叔也高兴得直搓手,连连说:“哎呀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太感谢您了!”
大婶眼圈都红了,拉着周小和的手不放开:“姑娘,大婶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真谢谢你!我这病折磨得我们全家都不得安生啊!这真是……”说着说着泪都要下来了。
“您别这么客气,因为找不到您的病因,没法治愈,可能什么时候还会复发的。”周小和看着夫妇俩激动欣喜的样子,心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