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数日,岳震等人打探无果,刘大牛暗暗焦急,心道:“大哥他们就算再慢,也不该这么久还不来罢?难道他们走别的地方了?”
想到这里,跳起来便去找人问询。
来到院中,一名帮众在外巡视,刘大牛拉住他道:“往玉门关去的方向,还有别的路途吗?”
那名帮众二十余岁年纪,黑瘦黑瘦的,躬身道:“回刘爷话,由关内往玉门关,除此之外,尚有钟山以北,渝西道,过半山弯峡谷。那条路就偏僻的多,只因大多是在山中,甚少有人行走。”
刘大牛一凛,暗道:“果然有别的路!”道:“你们帮主呢?她在哪?”
帮众道:“小人奉命巡视,不敢打听帮主行踪。”
刘大牛知他说的实情,往中堂走去,忽见花清怜自外归来,迎上去道:“坏了!大哥他们......”
花清怜接口道:“他们走钟山以北,渝西道走了。我也是刚才得到消息,回来通知你的。”
刘大牛心急火燎,道:“那就别等了,快走罢。”
花清怜一帮之主,岂能说走就走?吩咐帮众各项事宜,又耽搁一日。
次日上路,二人坐上马车,十余名大汉相护,一路跟随。
帮主独自在外,何等危险?这十余名大汉还是花清怜一再严令,岳震才挑选出来的。
如此一来,行进反而更加慢了,刘大牛眼看如此下去,势必无法追到,当夜悄悄起身,便欲独自离去。
刘大牛内力深厚,轻功自然不弱,足下轻盈,几无声响。
方出营帐,忽听一人小声道:“你要走么?”
刘大牛吓了一跳,险些叫出来,听出此人正是花清怜,不敢说实话,道:“没有,我就出来转转。”
花清怜身穿黑衣,一双眸子若天上星星,闪闪发光,低声道:“有他们跟着,我们行事极为不便,咱们偷偷的走了罢。”
刘大牛大喜,从身后拿出包袱,道:“我早准备好了,走罢。”
当先行去。花清怜暗叫侥幸,这两日刘大牛脸上不动声色,眼神中却甚是焦急,她看在眼中,料想刘大牛要偷偷溜走,是以早早来到营地等候,这才适时出现。
远处火把点点,十名大汉分守营帐四周,防备极是严密,也不知花清怜是如何出来的。
二人趁着夜色,往西走出数里,见远处更无一人,花清怜道:“这些人发现我们逃走,定要追来,咱们不如躲避一晚,待明日他们离开,再上路?”
刘大牛看看四周,漆黑如墨,今夜并无月色,星光微弱,几已伸手不见五指。
此地一高一低,起伏不定,树木又是极多,倘若一个不慎,摔下一个大坑,岂非无端受伤?点头道:“我瞧着也是。”
二人远离大路,往南走出里余,背靠一棵大树,便欲将就一晚。
刘大牛忽然笑道:“岳震热情的很啊,你们帮里是不是有这个规矩?帮主出门,必须有大队人马保护才行?”
花清怜心恼刘大牛要撇下自己独自逃走,不理会他。
刘大牛不听回答,接着道:“你对这里熟不熟?咱们明天咋走?可别弄的迷路了,到时候找不到,那就糟了。”
花清怜冷冷的道:“你大哥他们过去也才三日,此刻多半仍在多拉鄂山之中,我们从这里直通玉门关,自然比他们快得多,你别说话了,我要休息。”跃上树叉,不再理会刘大牛。
刘大牛暗暗奇怪,心道:“我啥时候惹她了?给我甩脸子看?老子还懒得看呢!”怒火一起,便鼓起了腮帮子生气,也不说话。
次日天明,天色阴沉,刘大牛自去打水洗脸,往大路上走去,也不叫花清怜,心想:你爱来不来,哥不稀罕。
走过半晌,身后不闻足音,强忍着不回头去看。
又走一会,身边哪有人影?他足下乱踢,暗道:“不来就不来!我就不信了,没你我还办不成事?”
这日走到晚间,天边残云飘散,转为晴天。路遇一个小镇,高鼻深目之人越来越多,刘大牛前世见过,知是突厥牧民。
他身无分文,一日未进粒米,饿得前胸贴后背,有气无力的,也不见花清怜跟来,气的便想大骂。
眼看天色越来越黑,他饿得心头发慌,夜间潜入农家,偷来一只鸡,待要烹烤之时,身上却无火种,这么一来,怒火噌噌的往上冒,抓起死鸡,掷出五六丈远,怒道:“你娘个腿儿,老子早早把银子都扔光了,你明明知道,居然不理不管,是要老子饿死吗?”
骂骂咧咧半晌,腹鸣如鼓,奔到田里,遇到一片黄瓜地,大喜过望,吃了满肚子黄瓜,才舒服躺下。
又走三日,刘大牛整日偷鸡摸狗,好在是八月初,田间作物不少,总算不致饿着肚子。
这日走上平原,到了午间,蓦地里刮起狂风,天地间昏黄一片,玉门关在望,放眼尽是黄沙。走到晚间,已进了玉门关。
此乃东西连接枢纽,因气候恶劣,仅关内一个不大的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