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甚是精明,显是惯于接触各样人等。
刘大牛暗暗欢喜,道:“你说的帮主是谁?”
邢洛道:“自然是飞马帮帮主,帮主姓花,名讳小人不敢出口,刘爷见谅。”
刘大牛一怔,暗道:“花清怜居然派人来帮我,看样子我昨天把她打醒了,她知道黄金的事,这些人肯定可靠,不然她也不会找来了。”道:“我这里还真有点事情,邢大哥,诸位兄弟都吃过早饭了吗?我请客,叫大家先吃点东西。”
邢洛又惊又喜,神色更是恭谨,花清怜口气中对刘大牛极是挂念,他岂能听不出来?料想刘大牛身份绝非一般,是以才恭谨之极。
此刻刘大牛毫无架子,口称自己大哥,人家那是客气一句,自己岂能居之不疑?道:“刘爷太过客气,小人身份低下,岂敢要刘爷如此尊称?咱们过来之时,早已用过早膳,刘爷请。”让在一旁。
刘大牛哈哈一笑,说道:“大家都是人,哪有身份的分别?你比我年长,我叫你大哥应该。走,邢大哥,一起下去。”携了邢洛之手,缓步下楼。腿上剧痛,一瘸一拐,姿势不雅。
客栈门外一大帮小贩摸样的汉子,立在街道两旁,或卖折扇,或挑扁担,人人走回来去。看到邢洛,远处一名大汉打个手势,街角转来四个轿夫,抬着一顶轿子。
邢洛陪笑道:“听帮主说,此去山路不近,刘爷身子娇贵,岂能步行?是以小人备好轿子,请刘爷安坐。”
刘大牛心下一暖,暗道:“花清怜把轿子都给我备上了,她是要赔罪吗?其实我也着急上火,还动了手,对不起她的很呢。”也不废话,当即上轿。
指点轿夫,出了城门,今日天气放晴,万里无云,碧蓝如洗。
身后汉子越聚越多,走不过里余,扎扎声响,跟来五辆大车。刘大牛暗暗佩服,心道:“花清怜事事安排妥当,生怕有人怀疑,把车子事先藏在城外,等没人的时候才拉出来,神不知,鬼不觉。”
来到涝河边上,刘大牛指点众大汉,让他们拉起绳子,果然拉出一个包裹。
众大汉将包裹放在地上,四散开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站岗放哨。
邢洛与另外三名大汉站在原地,他低声道:“刘爷,此刻上车,只怕旁人看出端倪,跟着车印而下,定能追到咱们,咱们不如每人背负一点,待转移安全之后,再行装车?”
刘大牛一凛,道:“邢大哥说的不错,我可没想到。”
邢洛笑道:“刘爷贵人事忙,些许小事,由小人代劳就是。”打开包袱,黄光刺眼,一大块一大块的金元宝满是水渍,灿然生光。
邢洛分出数十堆,每人背负一些,正欲下山,忽听一声尖锐的哨声,他神色一变,随即宁定,笑道:“刘爷请稍待片刻。”气势一变,如豹子一般,放下包袱,道:“小人下去看看。”大踏步而下,竟无半点迟疑。
刘大牛暗暗惊疑,心道:“这人也是身经百战,换了常人,早吓的屁滚尿流。”
邢洛绕过树丛,低声呼喝几声,三十名大汉将黄金分批放在刘大牛身旁,往山下走去。
这些人面容沉静,手执单刀,神色冷峻之极。
过不多时,便听一声大喝,跟着当当声响,显是与人斗在一处。
呼喝中带着娇斥,刘大牛越听越是熟悉,快步下山,尚未走近,便见五名大汉围攻二人。
那二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
男的约莫三十余岁,身材魁伟,威猛无双,双掌起落间,众大汉纷纷闪避。
刘大牛认出此人,正是那威猛大汉,叫道:“大家且住。”
邢洛一见是他,挥了挥手,五名大汉无不凛遵,后退数步,仍是围着二人。
那少女身穿黑色短衫,脸容沉静,眼中却射出兴奋之意。
大汉道:“原来是小兄弟,他们都是你的属下?怎地如此不懂规矩?”
说着脸色一沉,众大汉适才相斗,还不觉如何,此刻被他一瞪,如堕冰窖,气势先就弱了三分。
邢洛生平见过之人形形色色,却从未见过如这大汉一般之人。
刘大牛不敢胡说,道:“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得罪莫怪。”
那大汉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前些日子说寻找大船,不知找到了么?”
刘大牛一凛,想起此人也追查黄金下落,道:“大船难找的紧,我找了几天,看找不到,就不找了。今天跟着几位哥哥一起来山上打猎,纯属玩耍。”
那大汉道:“原来是误会,咱们就此别过。”转身下山,视包围如无物,黑衣少女跟在他身后,径直去了。
刘大牛道:“诸位哥哥没事罢?”
众大汉连道不敢,背起黄金,分批往山下走。
邢洛走到半路,道:“刘爷,如此去西北,目标太过明显,本帮每月均有皮货交易,正巧三日之后,便要去西北,不如咱们隐藏在皮货之中,运去西北?”
刘大牛大喜,道:“一切听从邢大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