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跃出机舱,杨旭耳旁呼呼直响,身子直堕,吓得一颗心仿佛从口中跳出来,尚未落地,“碰”的一声大响,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直升机已然爆炸。他身在半空,全不由住,心想这下若不摔成一团肉饼,老子天天烧香拜佛。忽觉屁股下一软,似乎有人伸臂来抱,那人“哎呦”一声大叫,跟着“咔嚓嚓”一响,他下冲之势极大,幸而那人身上降落伞尚未散去,否则定被杨旭砸死。杨旭身下软绵绵的,知已安全落地,心中大叫“阿弥陀佛”,微觉诧异,见躺在一块大布之上。身下一人不住呼痛,听声音正是那女子。
杨旭吃了一惊,忙爬将起来,那女子又“哎呦”连声,骂道:“哪个白痴?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砸到我了?我的腿好痛,你滚过来,乖乖让我打死了罢!”杨旭慌乱不已,想到适才从飞机上跳下,无巧不巧的砸到那女子身上,这一下岂不将她双腿砸断?那女子是恐怖分子,以她狠辣性格,还不立时取了自己性命?他强忍足上痛楚,撒丫子便逃。
奔出几步,远处两个人影慢慢走来,瞧身影正是白板和周俊伟。他暗叫糟糕,转身往回逃走。周俊伟远远看到,“碰”的一枪打来,喝道:“看看是你快还是子弹快!”杨旭一惊,不敢再动。那女子道:“还不拉开降落伞?”杨旭无奈,掀开降落伞,将那女子与关铁军拖出来。他力气不小,拖住二人倒不如何吃力,地上鲜血极是刺眼,偶尔碰到那女子断腿伤处,她又“哎呦”连声,疼到恼怒处,啪啪啪啪正反四掌,打在杨旭脸上,兀自怒火难平。她力气极大,这几掌打过,杨旭头晕眼花,一屁股坐倒在地,呼呼喘气。
白板、周俊伟走到近处,见那女子双腿血流不止,不禁双双一惊,疾步抢上,看清那女子伤势,大是头痛。原来那女子双腿大骨齐断,刺破肌肉,白森森的骨头外漏,可怖已极。如此重伤,纵然及时送到医院,以后走路势必受到影响。他们尚以为是那女子下堕速度太快,她落地操作不当所致。若知是杨旭砸断,定然立时将他杀了。周俊伟四下一张,此地荒凉一片,遥望天际,似乎看不到头。
其时红日慢慢升起,慢慢变白,热浪蒸腾,他们三人身穿黑色防弹衣,足登皮靴,本已极热,偏偏三人并未拿食物资源,仅有GPS全球定位,外加卫星电话,一把匕首,和一些琐碎物品,三人均觉嗓子如烟熏火燎一般,却没有半口水可喝。白板一言不发,伸手轻触那女子腿骨,要将它推回原位。岂知腿骨外漏,本已痛极,他轻推下去,那女子哼也没哼一声,登时晕去。
周俊伟有心要说句玩笑,当此情形,又哪能说得出来?他脱下衣衫,露出灰色T恤,随手乱扯,将那女子双腿包扎起来。那女子腿上动脉损伤,白布虽包扎上了,鲜血却慢慢浸透出来,他焦急之下,取下肩头卫星电话,白板拿出定位仪器,联系基地。二人心中焦急,言语不免失了礼数,周俊伟恼将起来,与基地中人对骂不已。杨旭爬起身来,走也不是,站也不是。二人打过电话,面色阴沉,坐在一边,白板道:“究竟是怎么回事?飞机怎会坠毁?我听发动机声音完全是超负荷运转,不是故障。”周俊伟此时想起,跳起来道:“龟儿子,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怎么那么沉?”他说什么也不肯相信,小小一个袋子能将飞机压下来。杨旭取出袋中砖头,道:“就是这个东西。”周俊伟伸手接过,手中一沉,砖头“噗”的一声掉在地上,三人但觉似乎大地都为之颤抖,均各惊奇不已。
白板伸手去抓砖头,他已看出这砖头沉重非常,是以双手去抓,谁知仍是无法拿起。他见杨旭随意之极的拿出砖头,委实没有多重,自己缘何拿不起来,当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搔了搔头,道:“奇怪,难道是它将飞机压沉了?”二人试了数次,终是无法移动分毫,只觉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心想:“这砖头恐怕便是老板所要之物。怎么会如此奇怪,难道外星陨石也有如此形状之物?”
原来周俊伟见关铁军两天不回,挂念兄弟,便请命出来接应二人。基地老板极是重视此物,当即应允,还派遣那女子杨洁、白板一同接应。此二人均是基地中翘楚人物,也可算得下了血本。此刻白板想到这块砖头必是天降陨石,与周俊伟对望一眼,心想:“这小子拿起来这么轻松,怎么我们俩就拿不起来?看来只有待会基地来人,用运输机将它带回去。”当下道:“这东西是老六给你的?”杨旭摇头道:“不是他,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大哥给的,他让我把砖头交给关啥的。”他当时并未听清杨峰所说人名。白板指着地上关铁军道:“他叫关铁军,你说的人可能是我们同事杨峰,他拿到这东西肯定要交给自己人。现在物归原主,你的事也了了,回去罢。”悄悄给周俊伟打个眼色,点了点头,意思是杀人灭口。
白板等人从事职业极是隐秘,又是见不得光之事,岂容杨旭活着回去乱说?杨旭不知白板心中所想,苦着脸道:“这里是戈壁滩啊,我能走到哪里去?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可不能不管我。”周俊伟眼看杨洁和关铁军身受重伤,兀自生死难料,极是厌恶杨旭,心想:“你这小子是个瘟神,六子为你生死难知?我们直升机也坠毁了,又困在这鸟不拉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