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醒来之时,身边的老头子还在酣睡。空气中仍旧飘荡着淡淡青猿酒的幽香。想着梦中那些身临其境,真实异常的画面,李凡这才懂得这酒的妙处。看来老头子真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李凡无声地笑着从睡袋中爬出。
他走出小屋,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辰,确定了自己的方位。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在岩地上狂奔。他的双脚每一次都只是轻轻点地,却一下子窜出好远。片刻便来到了松林边缘,他没有深入松林,而是在边缘寻找着什么。
终于,在松林的东面,李凡找到了那些达达族人遗留下来的火炬。他抱着这些火炬,又回到了曾经的湖边营地。湖面上又重新冻住了,只是不在像以往那么光滑平整,高低不平的湖面显得有些嶙峋。
还好是冬夜,尸体腐烂得并不严重。火药味早已散去,只有淡淡血腥味和腐烂的味道飘在空中。
他将每一具尸体都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可用之物,除了枪械,便只有一支他看不懂的三维地图投影仪。他随手将投影仪丢入工具袋中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
李凡将尸体都搬到小屋前的空地上,垒成一剁。父亲杀的被李凡压在了最底下,其次是自己杀的那些,开泽和开多两兄弟的尸体被他堆放在了最高处。李凡看了看松林,确定尸堆燃烧起来的火焰无法波及松林,李凡才将火炬的底部拆开,将其中燃油淋在尸体上。
他一边拆火炬淋燃油,一边默念道,“你们可是要烧起来啊,不然我就只有把你们扔进湖里喂鱼了。其实湖里也没什么不好,至少有个归所不是。你们死了变成了鬼可不要来找我啊……”
虽然穿越了,李凡内心里还是一个传统的华人,讲究不管是好人坏人,死了之后还是要入土为安。他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挖那么大一个坑。但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的尸体在野外被野兽分食,哪怕他们曾经是自己的敌人。
当李凡拆解到最后一根火炬,他停了下来。他按下火炬底部的按钮,点燃了这最后一根火炬,把它丢向尸堆。
火苗一下子顺着燃油就延伸开来,火焰很快就点燃了这些人所穿的黑色大衣。蓝黄色的火苗在尸堆的各处窜进窜出,犹如林间跳跃灵动的松鼠,滑过油层,从黑色大衣跃到内里的衬衣,最后跳上他们的皮肤。
一股热气从火中升腾,朝李凡扑面而来,轻柔而突兀,恍如在梦中母亲轻抚自己脸颊的手臂,但几秒之后,就热得难以让人接受了。他向后退去,冲天的火光挟着惊人的温度旁边小湖结冻的冰面映照得更加诡异嶙峋,也把李凡的脸映照得红彤彤的。这火堆越烧越烈,如同黑暗中悄然绽放的散发着光芒的鲜艳花朵,在此间看去美艳得不可方物。
烟雾愈加浓密,橙色的巨大火焰鼓起宇宙黑洞的强风,将附近松林的树枝吹得啪嗒作响,偶尔从火堆中响起的爆裂声,发光的大衣余烬自烟幕中升起,朝着无边的冬夜飘去,仿若千百只新生的萤火虫。
烈焰高升,李凡却纹丝不动,焰火在他面前蠕动,宛如一个灵动的舞者,旋转着,跳跃着,舞动着它火红的大衣。它模样虽然骇人,形体却随着高热展现生机,显得异常美丽。
从未看过如此大火的李凡,下意识地感叹道,“这火,真好看啊。”
他伸出手去靠近火焰的边缘。火焰照亮着他手上的疤痕,也让他体内的血液与之呼应地产生一次又一次强劲脉动。
想着前一夜自己近似疯癫的模样,李凡无法否定那不是自己。或许在自己的内心隐藏得就是一个嗜杀的自己。不过他并不担心,只有这样在遇见该杀之人自己才不会心慈手软。不管未来将是如何,自己绝不会困于一方小小天地。不然可不是辜负了穿越的名头?
而对于未来行进,就如同在黑夜中摸索匍匐。既然没有光线,就自己创造光线,既然只有黑夜,那自己便信仰黑夜。
火舌开始围绕着李凡燃烧了起来,他手上的短小汗毛,随之变得卷曲消融最后只在手背上留了一些微末的黑点。感觉到略微疼痛的李凡,用劲紧紧握住了拳头就如同握散了手中的火焰一般。他收回双手,最后看了一眼这让他惊艳的火焰,丝毫没有留恋地转身走入黑暗的松林之中。
接下来的日子,依旧是修行,喝酒,吃肉。每日不可少的就是火锅,吃腻了岩羊,李凡便同父亲去山下已经有些春意的草原找些可食的野菜回来,缀有零星小花的绿色草原让李凡感觉很是喜欢。偶尔在李凡在草地上看见高山鹿群,也被他猎了回来让他们父子炖了一锅换换口味。
李凡觉得自己依旧如昨,只是在李逸眼里他越发的沉默,看似有些忧郁。是好是坏李逸不置一语,因为在他看来无论如何路是自己选的。关键在于你如何把他走完。是正是邪,那也是站在最后的胜利者口中道听途说来的。
当李兴的飞船再次降落在平台上的时候,他看见迎接他的李凡身上的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连体服和气质像完全变了一个人的李凡。他露出深意的笑容说道,“这李家的老传统——郊游,看来效果还真不错。酒量涨了不少吧,回去你可要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