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李凡转头看去,那名原本应该昏倒在地的达达族少年却不知所踪。他跃上大石,看见那达达族少年已经在山坡上变成了一个远去的黑点。
“原来是装的啊。”李凡看着远去的黑点自言自语地说道。他的嘴角露出一抹自嘲地微笑,双手拿起枪械摆弄了几下,身周的雪地上就散落了大大小小的黑色零件。
当天,稍晚回到小屋的李凡把在温泉所遭遇到的原原本本地告诉了父亲。只听见父亲叹息了一声感叹说道,“到底是没杀过人啊。”便再也没有了下文。
接下来的几日,李凡照常地像往日一样修行,打猎。只是在某一瞬会感觉不知名的某处有人在看着自己。但向周围打量却没有任何人影。他也只能笑笑,当做自己多疑。
李凡却不知在远处山岗上站着两名达达族人,其中一位寸头大汉正拿着望远镜观察着他。
另外一人赫然是前几天从李凡手下逃走的达达族少年。这名大汉脸上的刺青更是比他旁边的少年繁杂数倍。
少年名叫开多,他旁边的大汉则是他的哥哥,开泽。是部落中出名的凶神也是现任族长。开多当看见自己哥哥放下手中望远镜,少年开口问道,“哥哥,这都观察几天了。你在看什么?”
他实在不明白,明明是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却引起了哥哥那么多重视,连续几天都在不停的观察他。
虽然他承认那名身着单薄的少年很厉害,但他想总不至于比他哥哥还强。在他的观念里,自己的哥哥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更是部落中最为年轻的族长。
开泽眯着眼睛想着刚刚李凡四下环顾的样子,瓮声瓮气地说道,“你懂什么?我一直和你说,星外有星,人外有人。而我们部族不过是这星球上的一支蛮族。”
有句话,开泽不会对他的弟弟说,那就是他担心的不是这名少年,而是那座小屋中的中年人。之前在此地观察,只不过用望远镜看了那名中年人一眼。那中年就直接转头看向他们所在的位置,眼神之锐利这几天一直让开泽觉得芒刺在背。这也是他一直在观察无法拿定主意的原因之一。
他看着身下的那片松林,心里却想起了自己内心深处的那个阴影。那个在二十年前,杀光所有部族勇士的恶魔。
要不是当时他只是个小孩,在众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躲在大部队后面在远处观看,现在只怕他也只是隐藏在这大山中众多骸骨中的一具。刚刚观察的那个少年虽然和二十年前的那个恶魔的能力相去甚远,但要想杀死他绝不是自己单枪匹马就能够完成的。更何况那座小屋之中的那名中年人,虽然没见他出手,但也不能小觑。
要是在前几年在那些部族难熬冬天,他也许还真会打退堂鼓,做些其他是来弥补他所疼爱的这个弟弟。不过现在嘛,开泽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残酷的笑容。之前杀掉的那个外来人遗留下来的东西还有一个,大不了就用那件东西来个同归于尽好了。
开多看着哥哥阴沉的脸上露出的那抹笑容,他知道他的愿望很快就会在哥哥的帮助下达成。所以当哥哥不发一言地转身离去时,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故作乖巧地跟了上去。
入夜,在一处山谷之中。达达部族中的成年男女均坐在篝火旁,摩拳擦掌等待着族长的命令。他们手中拿着黝黑的枪械,腰上还别着打磨得发亮的猎刀。
一根高达数米的圆形柱子上,挂满了经过处理显得活力依旧的人类不同部位的肢体,这些肢体残绕着圆柱向上攀升,而柱顶则放置了一颗生有三眼的男性头颅。熊熊的篝火照亮着图腾柱,火光将它显得更加阴森神秘。
拖长的影子下站满了渴望嗜血而变得扭曲的脸庞,他们蓄势待发,只为去击败胆敢踏入他们领地的外来人。而首领口中前所未有的强者,更是点燃了他们心中渴望激烈厮杀的火焰。现在,就等自己的首领一声领下。
“什么?我不能去!”开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他心里被奉为神明的哥哥居然不让他参加这场让热血沸腾的战斗。
“你得和所有同龄的少年一起留下,为部族保留火种。”开泽不容拒绝地说道。
“我不干。”开多握紧手中的猎刀,他的枪械早已在温泉边被李凡拆得零碎了。他瞪大双眼瞪着自己的哥哥。这是他第一次公然地反抗自己的哥哥。
“这是命令。”开泽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弟弟,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改变自己的这个决定。
多年来的厮杀,让他对生死有着超乎寻常的第六感。他感到今夜将是一场恶战,而他和部族中的大部分人都可能回不来。然他却因为这种死亡预感而兴奋不已。
走出石屋,开泽来到篝火旁,扫视着跃跃欲试的族人们,他开口喊道,“今夜我们将向神灵进贡新的祭品。而我们的敌人无比强大,你们的回答是?”
“战!战!战!”整齐化一的吼声响彻整个山谷。
开泽继续喊道,“为了将敌人的血液涂抹于自身,增添荣耀,你们的回答是?”
“战!战!战!”
吼声冲天,开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