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健一早醒来就头痛欲裂,他努力使自己的胳膊支起自己的身体,但是下面的物体太软了,他怎么也支不起来,一下又一下,晃动得头像要炸了一般。
“让你在喝那么多酒。”
陈健眼神朦胧地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高瘦的人影端着一盘东西放在桌子上。他叹了口气,揉了揉眼睛,这涣散的焦距才逐渐调整清楚。
杨忠佐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哇啊!我怎么会在这儿?!你对我做了什么你不会真喜欢男人吧?”陈健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一大堆没头没脑的话。毫无感激的意思,反而有点责备。
“我去……你什么意思啊!我TM喜欢男人?!”杨忠佐最烦这种玩笑,立刻就生气了,何况自己昨晚那么辛苦地把他扛回家,这一大早没有一点感激还怀疑自己喜欢男人?!真是笑话!
“我昨晚辛辛苦苦把你架回来你还这样?在酒吧喝得烂醉如泥的,你以为我愿意把你弄到这里来?!”
陈健被他这么一说,酒也醒了大半,被他发火的样子这么一惊,神智也清楚了很多。
随后他讨好地走上去,勾肩搭背地对他笑嘻嘻地讨好,“兄弟,别这样嘛!我也是一早起来精神不好才说出来的。别像个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生气哈!”
“你恶不恶心!”杨忠佐把他的手打下来,“好了吃饭吧。”
“嗯。”陈健看他做的一桌子早餐,非常惊讶:“你还会做饭啊?”
杨忠佐歇着看了他一眼。
“你这个是什么表情!”陈健说,“我都不会做饭。”
“那是你。”杨忠佐今早快被这个jian人给搞疯。自己以为他这么多年了应该变成熟了,但是今早一看,得!和初中根本就是一模一样,也就给人的感觉成熟点了,贱的脾气会收敛了而已。
陈健尝了一口他做的早餐,细细地咀嚼了几下,非常清淡,与平时杨忠佐不务正业玩世不恭冰冷的感觉全然不符。陈健“啧啧啧”了几声,“看来以后丛歌要是跟了你,她那大小姐的胃可以得到很好的保养了嘛!”
杨忠佐冷笑了一下,“我和她暂时先不要提,先提提你和禤暄吧。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陈健终于收起了微笑,沉思了许久,放下筷子。
“我还是不信,我自己没亲眼看到的东西,我怎么能相信。”
“你不信也正常。”杨忠佐把双手放在裤兜里,倚着墙,“我一开始也不是很信,毕竟禤暄在我们那时候还是班里的女神呢。”
杨忠佐讽刺地笑了笑,“但是这样又能怎么,我觉得你,我,丛歌,谢小瓷和魏星辰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一个奇迹,我们从初中走到现在,如果不是那么多意外的话,没有那么多禁忌的话,我们的关系会更好。可能上天制造那么多意外,是不容忍我们这个不变的团体的存在。任何事物都会变的,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改变,这是上帝创造的定理,是时间存在的根本。”
“你到底想说什么就说吧,别绕那么多弯子,像谢小瓷。”陈健说。
“这段话其中一些就是谢小瓷一篇文章上的,我还没那么有文采。”杨忠佐故意岔开一点话题,让气氛别那么尴尬,“我想说的就是,禤暄说不定变了。她以前那么优秀,却高考名落孙山,去当一个护士,你以为她骄傲的性子会容忍她现在拥有的一切?现在大学毕业了,工作也难找,人们生活的状况和以前想的完全是天壤之别,潜规则到处都是!人们为了权力金钱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啊?!禤暄吗?也会变的!不是人人都像我们!”
杨忠佐越说越激动,最后看到陈健紧紧攥在裤子上的手,把裤子一团攥起了褶皱,他这才停住口。
“吃饭吧。”杨忠佐看了看他。
“我先去洗个澡。”
陈健站起来,从外表上看不出他的感情流露,但是一些小的端倪暴露了他的内心。
好不容易等到他洗澡出来,杨忠佐想来想去别让他一个人憋着憋住病来,于是就又非常别扭地跟他说:“吃完饭……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借口才能使陈健出去,于是这个蹩脚的借口就此诞生,但是越怎么听越暧昧。
但让杨忠佐舒了一口气的是,陈健答应了。
谢小瓷这天可起了个大早。
才刚刚吃完饭,手机就响了,隔着远远地看是熟悉的英文字母,就上去连看都没看来电显示人,滑开手机解了锁。
“喂?早啊。”她说。
“吃完了么?我已经到你家楼下了。”于鑫安的声音透过电话多了几分磁性,乍一听非常悦耳。
这在平常可是一点都没有的事情。可能印象总是随着人的改变而改变的吧。
“吃完了,你在下面等等,我换上衣服。”
随后,谢小瓷换了一件便于脱掉的连衣裙,这样在试穿衣服的时候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她匆匆地下了楼梯,打开楼道的大门,看到于鑫安倚在车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