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一下子沉默,杀你个措手不及。
现在台上的,是丛歌。
也就是说,现在的局面是,我,杨忠佐,魏星辰。
两个大男人都是不善言语的人,我只好干瞪着眼看丛歌唱歌。
因为这首歌有些安静,所以我也不好在中途时候欢呼。
丛歌的眼神一直锁定在我们身上,那小眼神,那小动作,无不让人沉沦。和她在一起上学的时候,她一直都是学校的校花,不论到哪个学校,总有一群男生默默喜欢着她,让着她的小脾气。
她喜欢杨忠佐,杨忠佐也喜欢她。可惜两个人一直出于自尊不愿意去承认。
丛歌家世好,从小就是泡在蜜罐里的,没吃过什么苦,所以比较任性。杨忠佐恰恰相反,家世没那么好,成绩虽然比较优异但是却没有安稳的想法。
他总是执着的去追寻自己的梦想。所以没有考大学,直接去学调酒。
现在看他当上了调酒师,还在国际调酒比赛上颇有成绩,自己也很替他高兴。可惜……以他高傲冷漠的性子,终究是不能给丛歌带来一个坚实的依靠。
“Monica,留个电话吧,七夕那天几点到我通知你。”
魏星辰掏出手机,等待着我说出号码。
我其实早就换手机号码了,我至今不知道他的手机里到底有没有我原来的号,或许早已被人给删除了吧……
“给我你的手机,我拨上我的号。”
他拿出手机,递给我。
“哎,你别……”杨忠佐在我接到手机的那一刻想阻止我。
或许我在那一刻也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直到我笑盈盈地看到屏幕时,我又僵住。
就在几分钟前,那个人的人名出现过一次,几分钟后,我们又再次见面。
他和江雨杉的笑靥不断在我的瞳孔里放大放大再放大,嘲讽着一切。我有些眩晕,却还僵着不动,一直看着,看着我曾经也到过的距离。
亲密无间。
就是这个词,没有距离。
只不过在旁边的人已不再是我。
我到底还是马虎的,就这样,心痛得太久会麻木,总在冥冥之中忘了一些对你来说致命心痛的东西。总以为他站在你面前,自己还是和他以前一样,总以为真的会有一些转机。
“好了。”我输上自己的号,已无力去查电话簿。
眼神划过杨忠佐,他欲言又止,一脸担忧,不朝他笑笑示意他不要担心。
心情就这样一下子又变得多愁善感起来,想一只乏力的独木舟,原本应属于河流,却执意跑到大海里,大浪打来,飘到没有尽头的远方,想要靠岸,却再也找不到岸边依靠,执意将岸越推越远,然后它亦离你越来越远。
我趴在桌子上,将头埋在胳膊圈成的圈内,就让我好好睡一觉。
然后我就这样失去知觉,睡到自然醒。
没有了欢腾,没有了灯光,没有了歌声,只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寂静到令我恐惧。
我匆忙下床,朝着只露出一点光的地方走去,盲目地找到门把手,推开……
是走廊,歌声隐隐约约能够听到。
舒了口气,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面具还在。
靠在门上,我想说我做了一个梦,看来梦真的能把你内心最深处最刻骨的,而那最刻骨的又在你不见多年之后突然出现在你的眼前,你最容易做有关于他的这些梦。
我梦到了没有那些事情的发生,我和魏星辰一直好好的。我没有出国,他没有认识江雨杉,我们一起考上同一所大学,一起过着和初、高中一样的生活。
按了按眉睫,走出国道,接触到了华丽的灯光。
指针指向10:14分。
我瞪大双眼,像被一盆冷水泼来的清醒,我居然睡了将近一个小时!
我掏出手机给杨忠佐拨号,“你们怎么不叫醒我?都耽误我唱歌了!”
我边说边在人群中搜索他们的身影,这么晚了,人群不但不减,还有增加的趋势。
真是丰富的夜生活。
“别担心,我跟卓俊说了,卓俊帮你把歌时延后了,等这个人唱完你就整理一下准备上吧。你可要好好谢谢他。”
“嗯,我看到你们了,挂了。”
丛歌一身火红的衣服显眼,我快速跑到他们那里时,卓俊恰好起身。
“卓俊……”我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的身后,他转身看到我,笑意更深。
“睡得好吗?准备上场吧,我跟配乐师说声。”
“好,真是太感谢你了!不好意思啊!”
“客气什么。”
“你一直这么照顾,哪天一定好好请请你。”
“好啊!”他转头,“我去通知一下,你们聊。”
卓俊走之后,丛歌猛地扑上来,“小瓷……有奸情喔。”
“别玩了。”我拉下她搭在我肩头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