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不过是锦上添花的虚名!
一想到压过兆和,罗杨两家还赔上两个姑娘(赏花会后罗杨三女的事儿被传了出去,罗玉与杨萦以养病为由被送到庄子上避风头),长公主就觉得处处顺心,看什么都顺眼。
最重要的是,锦言这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头一次出门应酬就带来这么大的惊喜,她真是满意得很。
与长公主的张扬比起来,驸马和任昆的表现就平淡多了。
在任怀元眼里,锦言有才华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毕竟是卫三的女儿嘛。
若没有,也实属正常——这孩子在道观里长大,没进过学。
永安侯无甚在意。
之前有过书信接触,知道锦言的字写得不错,实际上的她并不象表面上那么无能,只是没想到一贯低眉顺目的她竟然会在赏花会上高调,心里有那么一丝不悦。
锦言无所谓。
只要向长公主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拿回来的诗画也一并上交,这个项目就算结束了。
自己的工作到此为止,老板想怎么玩儿是长公主的事。
至于那上交的诗画,无非是两张纸而已,或留或弃随长公主。
在锦言看来无关紧要的东西,却让长公主吃了只苍蝇。
初时锦言与她讲述事情时,她只顾着高兴,没仔细想,晚上一琢磨:
不对呀,她怎么不知道京里有什么姓水的人家?
安亲王府的赏花会,小门小户的根本进不去,可京城压根就没有姓水的望族!
……
“水公子人很好,君子谦谦,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
耳边回响起锦言对水公子的评价,长公主的脸就一黑,不会吧?这么巧?!
若是那个姓水的,还显摆什么?
不够丢人现眼的!
取了画要撕掉,驸马正好闻迅赶来,劝她:“殿下这是何必?锦言不知水公子,其他人能不知道吗?就是撕了,难道还能堵住悠悠众口?倒不如坦然相对,毕竟是难得的佳作。”
“难得的佳作?呸!”
长公主气急败坏:“要不是你纵着,万事不管,昆哥儿能那样!有你这样的父亲嘛!”
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是有怨有恨,但这话,也忒剜人心了,孩子那幅心性,做父亲的又怎么能不在意?
心有悔意,面上却不肯服软,继续冷着脸。
任怀元半晌没吭声儿,看着怒哼哼的长公主,意外地发现她竟有些色厉内荏,他想起与锦言的一次闲谈。
那时他怜惜她身世凄苦,却还能苦中作乐,整天乐呵呵的。
当时锦言怎么回答的?
她说:“……才没有苦中作乐,我是真快乐好不好?虽然没有父母在身边,但我有师父,有师叔师姐,一样有人关爱。”
那时他爱怜地笑笑,那怎么能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驸马爹爹,拥有快乐的能力,什么样的环境都能过得幸福。何况还有那么多真心对我的人?没有这种能力,再好的日子也过得一团悲苦。”
那日之后他常会自思量,自己半辈子一团糟,究其起点,就是源于这桩尚主的赐婚。
可那么多尚主的,也人没象他这般失败……会不会是自己也有问题?
难道他缺乏象锦言所说的那种快乐的能力?
因此,长公主一言不和又言辞如刀时,他没有象往常那样一声不吭不回答不解释,冷淡地施礼告退。
何况他真心以为长公主说得有道理,这些年,他冷眼旁观自己的生活,几乎是放任不管。
他决定试试。
锦言说良好的沟通是一切的开始,她能在短短这些时日得到长公主的青睐,固然是她乖巧温顺,但与她事事报与长公主相知,凡事都要请教长公主不无关系。
锦言是怎么说的?
噢,她说,一般情况下,没有安全感的人都有控制欲,有控制欲的人就特别强势,什么事都要说了算,什么事都要掌控,所以多请示多汇报,以怀柔安抚。
……
“是,子不教,父之过……”
任怀元没有向往常那样冷淡告退,长公主的怨恨泄愤,说到底不过是焦心儿子罢了。
长公主睁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任怀元,反常!太反常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昆哥儿的心性由来已久,一时半会儿很难扭转过来,公主不必太心焦,”
任怀元温言劝慰:“如今他长进了不少,娶亲成家,也知道给妻子体面,锦言是个心思聪慧的,假以时日,必会好的。”
“你!”
长公主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呆呆地有些不知所措,“我……”
“这幅画先放我那里,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觉得这诗画极好,收起来了,若有风言风语……”
任怀元唇角翘起,略带笑意:“嗯,怕是不会有人敢把话说在当面。”
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