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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达夙愿(1 / 3)

常见的白素笺。Du00.coM

普通的松黑墨。

用的是公事行文惯用的宋体。

上面仅书“顾公”二字。

之后是三个生卒年份日期。

这是……?

要依此制成牌位,供奉在佛前。

在场的都是明白人,乍惊之后即刻明了。

这是什么人?

看生期,应是父子兄弟的关系。

同卒于一天?

是暴病?时疫?水患?兵乱?遭匪?还是……获罪?

与诗作者是何关系?

这两首,一诗一词,诗作署名隋尊,词作落款辛翁。

这隋尊、辛翁,是名是姓还是号?抑或干脆都是随手为之,当不得真?

……话说,引用别人的作品是要注明出处的,所以,她就帮原作者署名了,这算不得抄袭,顶多是引用吧?

某人即便盗版还是很注意版权滴……

“何必纠结?不管隋尊、辛翁是何人,诗作总归是真的。各位,头名取哪首?”

惠和方丈不象其他人那般在意,必要识得庐山真面目。不管是谁,白马寺都要结个善缘。

《青玉案?元夕》固然是极好的,但《白马寺?元夕》也不差啊,而且是专为白马寺而作。

“呵呵,和尚,动嗔念了!”

百里大学士打趣,除婴子粟一个晚辈外,大家都是多年老友,闻言不觉会心而笑。

在他们看来,若论诗词意境文采造诣。当然头名必点《青玉案?元夕》。

这首词,写景写情写命理,当真是僧俗通杀男女盖毙老少咸宜……

“是呢,不管点那首。和尚你尽管照这个选佳木刻写牌位就是。”

反正不管隋尊辛翁,一心念念地,就是将这三位顾公的牌位供于佛前,由得道高僧诵经加持。

“老夫建议,头名取《青玉案?元夕》,次席取《白马寺?元夕》。各位以为何?”

钟山长提议。

众附议。

有珠玉在前,再取第三名就显得意兴阑珊,看哪个都不顺眼不够格,梅大学士开口:“不若这第三就不取了,与这两首差之甚远。”

众又附议。

结果,本届白马寺诗会又创了个记录:第三名空缺。

大事定了,几位老人家又聚凑在一起,反复品鉴吟诵,来回地琢磨,连连抚掌赞好。

甚至起兴取了笔墨。现场临摹探讨。

气氛热烈。

婴子粟歇了莫须有的心思,再读那首《青玉案?元夕》,只觉得心绪浮浮沉沉,忽喜忽悲,时而热闹时而空寂,听闻那人昨夜也曾来观灯。可惜在观星楼前躇踌良久,也未见佳人踪迹。

及至最后,从那楼上下来的竟是位相识的公子。

香迹皆无。

……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火阑珊处。|

辛翁这词,细看,上片不过渲染那一片热闹景况。

看他写火树,写星雨。并不特异独出。

若说好,好在想象:

是东风还未催开百花,却先吹放了元夕的火树银花。

它不但吹开地上的灯花,而且还从天上吹落了如雨的彩星——

燃放烟火,先冲上云霄,复自空而落,真似陨星雨。

其间“宝”也,“雕”也,“凤”也,“玉”也,种种丽字,是为了给那灯宵的气氛来传神,来写境,盖那境界本非笔墨所能传写,幸亏还有这些美好的字眼,聊为助意而已。

此词,前半实无独到之胜,可以大书特书。

其精彩之笔,全在后半始见。

后片之笔,专门写人。

他先从头上写起,这些盛妆的游女们,行走说笑,留下衣香犹在暗中飘散。这么多丽者,都非他意中关切之人,在百千群中只寻找一个——却总是踪影皆无。

忽然,眼光一亮,在那一角残灯旁侧,分明看见了她,她原来在这冷落的地方,还未归去,似有所待。

发现那人的一瞬间,是凝结和升华,是悲喜莫名的感激铭篆。

辛翁却如此本领,竟把它变成了笔痕墨影,永志弗灭。

——读到末幅煞拍,才恍然彻悟:

那上片的灯、月、烟火交织成的元夕欢腾,那下片眼花缭乱的丽人群女,原来都只是为了那一个意中之人而设,而写,倘无此人在,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与趣味。

这,恰如他昨夜的心情!

苦苦寻索,只可惜,寻她千百度,数度回首,灯火阑珊处,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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