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忽觉臂上一松,顿时如蒙大赦,抱着火狐的腿说:“大爷饶命啊,小人对那死丫……”
他的话还没说完,屋里的两条黑影已经闪到了门外,掌柜茫然地眨眨眼睛,这样就走了?到底是什么人?
火狐和司徒辰转的都是同一个心思,掌柜口中的死丫头,就是那日来三王府送信的人,而且极有可能中了枫山一点红。青卫两次三番来王府,先问了枫山一点红,又将二人引到铁铺,难道是想让他们见到这个女人……
“你说她是谁?”火狐忍不住问司徒辰。
司徒辰眼里闪着深沉的光:“不管她是谁,青卫此举一定是有目的,找到他就明白了。”
“好,那我这就去找青卫。”
司徒辰点了点头,却眯起眼睛,他心里有一点疑惑。如果这是青卫布的局,花了半天力气,为什么要让那女人走呢?那个女人有两次见到他们的机会,却都没有现身,难道是在故布迷阵?
火狐在皇城里转了一圈儿,走遍了所有青楼妓馆,甚至还摸进宫去了趟梅园,却始终不见青卫的影子。
直到天亮,他才皱着眉头回到兴记铁铺,准备把掌柜逮回去细细盘问,却惊愕地发现铁铺被付之一炬,官衙正从里面搬出一具具烧焦的尸体,空气里弥漫着阵阵恶臭。
司徒辰听闻此讯,眉头皱得更紧了。
火狐咬着牙说:“青卫那小子挺狠的。”
司徒辰摇头:“只怕不是他干的,如果他的目的是对付司徒景,烧了铁铺对他没有好处。”
“你的意思是……司徒景?”
“只怕我们昨夜去的时候,已经被人监视了,才会有今日这场大火。”
疆国皇城城郊。
灵飞身上的伤比来时更好了几分,走的速度稍快,只大半日便走到了城郊,她在一户农户家里租了一间小屋,又买了些米粮和鸡鸭蔬菜,美美地炖了一锅鸡汤,暖汤下肚,她的精神不禁好了几分。
灵飞环顾四周,这里就是她的葬身之地,还算风景秀丽,可以没有遗憾了。
灵飞是聪明伶俐的,但有一个最大的毛病,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错估自己的命运,确切地说,是她太渴望宁静,才会一次次被眼前的安定所欺骗。
她想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历程,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连一个安生觉都没睡醒,便被人从床上给揪了起来,脸蒙黑布的男人一双漆黑的眼珠,在夜空中散发着冷冷的光。
“什么人!你要干什么!”灵飞皱紧眉头,不知道自己又得罪了哪尊神。
“带你回去见主人!”男人毫不怜香惜玉地点了灵飞的哑穴,将她扛在肩上,不顾她的挣扎反抗,走出屋子,丢上马背,绝尘而去。
灵飞只觉得眼前的花花草草都在飞驰,一阵头晕目眩。原本就没好透的伤在马匹剧烈的颠簸下,又开始隐隐作痛。
灵飞咬着牙不吭声,当然她想吭也吭不出声。那男人策马狂奔了近一个时辰,才从一个看似后门的地方进了一所大宅,将她五花大绑地丢进柴房,锁上了门。
“这么快就找到了?”司徒景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手下:“这次事办得不错。”
“王爷您要不要亲自去审那个丫头?”
司徒景不屑地抬了抬眼睛,这头呆鹅果然是不能夸,他淡淡地说:“这等小事岂用本王亲自出马?亏你说得出口!你去就行,只要她肯乖乖配合把制造连弩的方法说出来,事成之后,就直接解决了,别留活口。”
“是!”
灵飞在黑暗中拖着身子摸索地把柴房兜了一圈儿,这里除了柴,还是柴,别说没有砍柴刀这种东西,就算是锋利点的锄头铁橇都没有……
灵飞翻了个白眼,好吧,看来一时半会儿是逃不出去了,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看一步。
吱嘎——门被人推开的声音,那个蒙面劫持她的男子又回来了。
男子解开她的哑穴,定定地看着她,冷言冷语地说:“我们家主子请你来,是有事想和姑娘合作。”
请?合作?灵飞冷笑,疆国人的待客礼仪还真特别。
男子继续说:“据说姑娘祖上三代都是铸造兵器的,学了一门好手艺,我们家主人说,只要姑娘能铸出射程超过两百步的连弩,便给你一万两……黄金。姑娘以为如何?”
灵飞舔了舔嘴唇,干涩地说:“司徒景呢?说是合作却不露面,四王爷果然很没有诚意。”
“你……”男子脸色一变,这丫头怎么这么快就能想到是司徒景!
灵飞眨着眼睛,她只是稍微试探一下,没想到还真是……她叹了口气说:“四王爷如此谨慎行事,想来不是给皇上装配军需吧。他有没有说过,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万万不能让人知道,要用最快的时间,把我杀人灭口,弃尸荒野?”
男子很无语,他显然与冷月不在同一个层次,空有一身武功却不长脑子,见灵飞猜得分毫不差,忍不住恼羞成怒地说:“死丫头,知道是四王爷就更该乖乖听话。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