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谋划她的,哪次不是被王妃您一眼就看穿了的。王妃莫要操心了,早早歇了才是正经。”李嬷嬷整理好被铺,便去给安亲王妃拆了发髻,说道:“王妃,跟在二少爷身边的小厮阿岩回来了,得了个消息,不知您现在可要听听?”
今日是宋府老爷子的生辰,安亲王府定是要派人去祝寿的。无奈王爷卧病不起,大少爷是个痴儿,王妃要打理府中事宜,只好让那赵贺祁过去了趟,那身边的一个小厮却是王妃的人。
至于那温侧妃,更是没她什么事了。
“哦?说来听听。”
“王妃不是一直在留意段家几位小姐的事么?奴婢可是听说了,那段云苏可不是蒙羞自尽,可是生生地被勒死挂上去的呢!”
她一听这消息,可着实吓了一跳。没想到这谋害之人这般心狠,毁了人家清白,还生生把人给掐死了伪造出自尽的模样!
安亲王妃一听也来兴致了,她秀眉一挑,说道:“还有这回事?这将军府恐怕也是要落魄了,这陷害嫡长的事儿也这般明目张扬,还闹得满城风雨。”
“可不是么,那段大小姐着实是无辜。”李嬷嬷幽幽叹了口气:“也亏她挺过来了,听说经这事后,这段小姐整个人都通透了许多,那段老夫人也对她另眼相看呢。前些时日不仅治好了齐夫人,听说今日寿宴上,赶走了个嚣张着要去给宋大人当妾的,连宋夫人的不孕之症都有法子呢。”
按她的想法,这段大小姐最是适合娶了过来给大少爷的。模样长得好,人也聪明,这手段也是一套一套的。
安亲王府如今这般模样,最需要的不是那些个温婉听话的女子,而是要娶个有手段有想法的,一来管得住家,二来照顾得上痴傻的大少爷。
若不是流言蜚语害了段大小姐,这般的人物哪还轮得到安亲王府。如今这真相要是再传了出去,这段大小姐可是个香饽饽了!
“这都是阿岩说与你听的?他哪来这么多的消息?”安亲王府皱着眉,有些不解。
李嬷嬷呵呵一笑道:“这说来也真是巧了,这阿岩有个未婚妻,却是在齐府中当丫鬟的。这真相段家与齐家最是清楚不过。当日段大小姐在众人面前拿了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所谓的奸夫也莫名其妙地消失了,这其中的道道,咱还见得少么?”
安亲王妃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在意的不是那婚约,只是怕这段云苏心中还有那袁楚商。若心里面有人了,哪还会心甘情愿地跟辰儿过日子?”
不愿照料着她的辰儿,待她百年归老,辰儿又该如何是好?
李嬷嬷听她这么一说,也清楚王妃心里也是中意这段云苏的,便说道:“我瞧着不像,倒是赵方说少爷可喜欢这段家小姐了,整日苏苏苏苏地念叨着。赵方也瞧见了,这段小姐与少爷相处甚欢,完全没有瞧不起少爷的意思。”
“李嬷嬷这是在劝本王妃给辰儿娶了那段云苏?”安亲王妃听着李嬷嬷一直给段云苏说好话,便斜睨她一眼,淡淡地说道:“都且看着罢,是真心还是假意,总有一天能知晓。”
“那是自然,少爷的婚事,可不能有半点马虎。”李嬷嬷笑着放下手中梳子,她伺候了王妃一辈子,哪不知道她是个嘴硬的。
一夜无话。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呢,安亲王妃便醒了过来,眉头紧锁,似乎不得劲儿。
“王妃,今日怎么这般早就起来了?”听到动静进来的掬月,瞧着安亲王妃眼底下的青色,问道。
安亲王妃心里有些莫名的烦躁,她也不知为何,一夜未曾睡好,此时的脑袋里正嗡嗡作响呢。想起上一次这般情况,还是因为辰儿莫名其妙大病了一场。安亲王妃心中一沉:“大少爷呢?”
不等掬月回话,一小厮便急冲冲地进了屋,着急的模样早已忘记了礼仪:“王妃,少爷不见了!”
“什么?!”安安亲王妃心神一晃,差点跌倒,心中不好的预感升起。又想起辰儿也有几次偷偷溜了出去,拼命按稳住心神说道:“可是他又调皮了,偷偷出了去?”
赵方“砰”地跪在地上,言语中带着急切与愧疚:“王妃恕罪,奴才问过各处看门的下人,他们皆说未瞧见过少爷的身影。”
要是少爷自己出去的,定会留下痕迹。今日他原本想进屋伺候的,却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连昨日备好的衣裳都未曾动过。屋里静悄悄的,一丝儿人气都没有!
待听完赵方的禀告,安安亲王妃跌坐在椅子上,眼中厉色渗人:“赶紧给我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了!敢动我儿子,实在是活的不耐烦了!”
且说宋府中的段云苏,日上三竿才懒洋洋地睁开眼睛,脸蛋儿红扑红扑的,一双眼睛满含水雾,惺惺松松地揉了揉,再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一旁的丫环冬麦听了声响便进来伺候。冬麦是方瑜枔见云苏只带了谷秋一个人,便遣了她过来服侍的。
冬麦笑眯眯地与谷秋一同伺候着段云苏穿衣,说道:“小姐可饿了,厨房里的早点一直留着,可要奴婢端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