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娘脸色又是差了几分。
“段云苏,你不过是我姐姐的手下败将,也好意思出来嚣张!”
段云苏回头一看,原来是段云锦。段云锦长得倒是不错,只是此刻脸上那张扬的鄙夷与讽刺生生坏了那份风采。
“段云锦,别说我不提醒你。”段云苏站起身来,走至段云锦身前,痞痞地抬起她圆润的下巴,语气微冷:“以后说话给我客气些,我定会让你看到你那好姐姐的下场。”
说罢放下手,拿出手帕细细地擦着,好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她把手帕递给谷秋,若无其事地说道:“找个地方烧了罢,这脏东西,怎么都洗不干净的了。”
留下脸色青白的两人,转身就要走了出去。却不料段云锦突然发疯般扑了过来,眼中的狠厉瘆人,长长的指甲就要往段云苏面门上抓来。她尖声一喝:“段云苏,你个贱人,怎么不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到“砰”的一声,却是段云锦被生生撞到床柱上!
段云苏悠悠地收回腿,弹了弹裙上不存在的灰尘,冷冷地斜睨了眼躺在地上的女人。跟她玩阴的?她从来就不是受了气还能往里忍的人,粗莽无礼?本就是她段大小姐的专权!
安泰居内门窗紧闭,红叶正在门外守着,段常在挺直着身板跪着屋里,冯嬷嬷正个段老夫人顺着气。
“可知我为何要你跪着?”
“孩儿不知,请娘亲赐教。”
不说还好,一说段老夫人怒从中来。她搁下茶盏,发出“哐当”一声脆响,那茶水也晃了出来:“我潜心侍佛,不愿理会杂事,没想到如今府中连个规矩都没了!”
段常在一听,便知道是针对二姨娘的了,他抬头便要解释:“青眉她掌着这么大的家也是辛苦,出了些差错也可以理解……”
“糊涂!”段老夫人气得一颤一颤:“她是个什么东西?我当年不愿见你伤心才同意抬了她进门,没想到她的心是这般大!”
“你可知今日之事传了出去,将军府可还有脸面在京城混下去?”段老夫人怒其不争,劈头盖脸地骂道:“也亏得家中并无主母,你以为宋家人都是白痴?若不是府中并无主母,你这宠妾灭妻的罪名可要扣下了!到时候连乌纱都保不住,你如今居然还在替那小妇人说话?!”
段常在惊出一身冷汗。
“今日你可瞧见了,她许青眉好大的本事。她的段云裳抢了嫡姐的婚事,段云锦直接唤她做娘,还合计着赶走我将军府的正经子孙!就你那脑子糊涂,可是想着继续纵容她?!”
“孩儿不敢。”段常在擦擦额上汗珠。
“你也别怪娘心狠,府中也不止她一个姨娘,以后你离着点她,莫要弄的后院乌烟瘴气的!连小家都治不好,那宋成可是紧盯着将军府,就等着你闹出个乱子呢!”
“云苏她毕竟是姓段,宋成他……”
“你别以为我什么事都不知,我可清楚着呢!之前宋家为云苏的事来讨公道,说的话你忘了?宋家正值隆恩,宋平是太子的先生,做事你都给我多考量几分!”
段常在被段老夫人的一番话说得混沌顿开,心中更是冒出一阵一阵的冷汗,自己差点就闹出大事来了。
“孩儿知错,谢娘亲教诲。”
“你起来罢。”段老夫人靠在雕花椅上,精神有些萎靡:“云苏可是府中唯一的嫡传,我可不能容忍别人欺负了去。你给我好生替她道个歉,这般做事,只会寒了她的心。”
段常在唯唯诺诺地应是,又在段老夫人的示意下出了去。
“半浅,你说我这般做,他可会怨我?”段老夫人有些无力。
半锦乃冯嬷嬷的名字,自从陪嫁到了将军府,许久没听见老夫人这般唤她了。冯嬷嬷心中复杂无比,老夫人这般年纪了,还要如此操心。
“怎么会呢,老爷都会明白的。”冯嬷嬷安慰道。
段老夫人微阖着眼,听到冯嬷嬷不解的问道:“老夫人既然都清楚大小姐的事,为何当日不出手帮一把,却让那两母女那般猖狂?”
一声幽幽叹气声,段老夫人站起身来,冯嬷嬷扶着她往里屋走:“可还记得云苏出生那日慧和大师所言?云苏乃贵人之相,只是命中有一死劫,要不然那日我也不会搁一边不管了。”
如今熬了过来,想来是渡过劫难了吧?
“若不是如此,云苏丫头又怎会学会今日这般做事?将军府的嫡小姐,总不能连这点坎都迈不过去。”
“老夫人您费心了。”
“都是欠子孙的债,也幸好我的心思没白费。”段老夫人想来是累极,她坐在床沿上,说道:“唤谷晴进来伺候。”
谷字的丫环,约莫都是二十来岁,都跟在主母和几位姨娘身边。谷秋是宋婉君留下给大小姐的,这谷晴是得了老夫人的眼,才跟在了她身边。
冯嬷嬷依言退下,唤来了谷晴不提。
翌日。
昨日之事一过,将军府皆是明白一件事,老夫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