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衙的后堂东有偏院,知县的眷属便住在了这里。Du00.coM
薛母已经是四十多岁,虽保养的极好但还是藏不住岁月的痕迹,那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端坐着的身姿无不显示着此人一丝不苟的性子。
老年得子,薛夫薛母很是疼爱这个小儿子,便是这场瘟疫也不愿留着他一人,要陪着在这小小的镇子上。今日见薛少琛眉头紧皱,便问起了所为何事。
薛少琛将今日的事情说与了他母亲知,薛母听闻,悠悠的一声长叹道:“琛儿来此历练,许多事还是你拿主意。便是此次你想错了方向,你父亲也会想着法子将你保住。想清楚了便去做,趁父母还在还能帮着你,多磨练磨练。”
薛少琛心中早有分寸,只是习惯了去征询一下母亲的意见。
薛母这人极有主见,见识也不浅,那才思堪比男子,所以薛父才放心将薛少琛放在了这么一个小地方。
“母亲,京城怕是有变动,父亲还留在那边呢,我们是否也要回去了?”薛少琛问道。
“你父亲刚来过信。”薛母看了一下四周,压低了声音道:“当今圣上登位之事怕有些蹊跷,你父亲原本不管这朝中之事,只是这二皇子登基了,管不好这江山不说,我们家族中的产业也想夺了过去。此人有野心大得很,你再呆上一段时日也要回去帮衬着你父亲了。”
至于这镇子,再指派一个人下来担任知县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便是没有满任,花多些银子打点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薛少琛听闻母亲的话,心中主意更是肯定。赵贺辰要了文书,怕也是想着应付上边之人,虽不知这人的做法是甚,但他们两人的目的却是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块。
家中产业大多是先皇见过的,先皇也没有意见。但二皇子一上来,便明目张胆的惦记着他们的东西,这做法,实在是无一国之君的谋略。
其实这事是薛少琛想岔了,二皇子能谋上帝位,定不会是那平庸急躁之辈。只是如今熙国上下不少地方遭了难,银子空缺,便想着要如何充盈国库。有大臣说起薛家产业,二皇子虽是心动但也不会做的这么直白。
至于是谁将这夺了薛家产业的消息传了出来,那可真是值得琢磨了。
不管这薛少琛有多少的顾虑,那文书最终还是办了下来。
几日后,赵贺辰一如以往一般上镇赶集,回来时便将文书拿了出来。
安亲王打开来一看,全家人的文书都备齐了,连那官府印章都伪造出有些年日的痕迹,微黄的纸张,看起来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安亲王一声赞叹:“这做文书之人倒是细心,只是辰儿,你何时结识了此人,是否可靠?”
赵贺辰将他与段云苏的文书先收了起来,说道:“自是可靠的,他薛家的事情父亲也曾想过,此时与我等并无利益冲突。帮了我们这一把,对他们有利而无害。”
安亲王想了想,也是点点头:“这事情都办好了,咱们便等着太子的消息,这些时日你也好好歇歇,多陪陪云苏,以后怕是有好长一段时间忙活了。”
“孩儿明白。”
这小山村的日子很是安静,小宝一天天的长大,如今能吃些辅食,段云苏也有意地减少了喂奶的次数。小宝的发育极好,一些动作学得也比其他的孩子要快,安亲王妃想起了安亲王曾说过的打算,便欲让小宝早些断奶,可是心里又舍不得委屈了自己的孙子。
段云苏虽是第一次生孩,但这方面的知识却是接触过不少。一般过了六个月,母乳的营养开始下降,这时候喂孩子一些辅食反倒是有利于成长。早些断奶,也不会让孩子太过依恋母亲。
安亲王一天天的算着日子,只能说等待的日子实在是太过漫长。
反倒是赵贺辰没能放松了下来,那只黑鹰时常放了出去传消息,又与洪言知一道谈兵论剑,每日看着似乎很多事要忙。几个月的锤炼,整个人由内而外逐渐变得沉稳内敛,那曾是最稚气的眼睛也带上了深邃,再也不能轻易猜出了此人的想法,让人完全无法将当初单纯的他与现在联系了起来。
这日一早,天还是蒙蒙亮,床上两人拥作一团沉沉睡着,突然间听见窗户“哐”的一声被撞开,两人被齐齐惊醒往那窗上看去。只见原本那半掩的木窗被正敞开了,一团白色的影子冲了进来,一溜烟往床边奔来,直接一跳跳上了床榻,没影似的往被窝里钻。
能这般举动的,不是小黑还会是谁。
段云苏被那兔毛弄得痒痒,伸手将它3从被窝里拎了出来抱在怀中,一下一下顺着毛,疑惑道:“小黑这是怎么了,这般惊慌的模样?”
赵贺辰看着自己娘子身穿肚兜,纤白的手臂抱着肥兔子,松垮的肚兜掩不住那胸前春光,那兔子一副受惊的模样躲在她怀中。
一大早惊扰了他们好梦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敢往他娘子胸前蹭?!赵贺辰顿时黑了脸,伸手便想将那兔子拎走丢掉。只是小黑两耳一抖似乎觉察到危机,仗着段云苏的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