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的天空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洁白无瑕的雪花纷至沓来,一片片地飘落在地上,慢慢地堆积出一个美丽的白色世界。清源河原本流淌不息的河水,因为寒冷已经凝结成了冰。
跟这个冬天一样寒冷的还有董翊枫的心,厚厚的冰封住了河水,也同样封住了他的心。这几天他白天就坐在清源河边,看着冰冻的河面发呆,晚上就住在旁边废弃的房子里。漫漫长夜他只短短的睡一两个小时,更多的时候都是睁着眼睛到天明,如此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又没有好好吃东西,已经让他的身子虚弱到了极点,在这寒风之中瑟瑟发抖。
“菀秋,下雪了!你看到了吗?好美的雪景,却唯独缺你共赏,你到底要躲我到什么时候?好想你,你却不肯入梦来看看我,你真的好狠心。”董翊枫皱眉望向天空,泪已经流干,痛却无法抹去。他缓缓地伸出手,如絮的雪花飘落在他的掌心上,转眼化成水滴。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在他的身后响起,一辆汽车急停在旁边。董翊枫回过头,车上冲下来四个人,凌月儿和朱朱,还有福庆和萃盈,这势成水火的四个人今天居然会一起出现,他倒是有些意外了。
“少爷,可找着你了。这么多天了,担心死我了。”福庆一边跑一边朝董翊枫说道。
哎约!凌月儿脚底一滑,差点滑到河里,还好朱朱拉住了她。“小姐,你心一点。”她很是后怕的说道。
董翊枫无心理会他们,转过身继续痴痴地望着冰面。所有人都是为他而来,唯独萃盈不是。
小姐死了,她的心也死了。打从她跟着小姐,小姐就是她生命里的主心骨,如今小姐走了,她一个人独留世上,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萃盈走到河岸边,双膝跪地,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这才哽咽道:“小姐,萃盈来看你了!”她只说了这一句,便已经泪流到无法言语,若不是河面已结成冰,她可能已经一头栽下去了。福庆见状赶紧过去扶起她,他是真怕萃盈寻短见呀,这几天都把她看的紧紧的。
凌月儿站在董翊枫身边,摘下身上的披风,披在他身上说道:“天冷了,你穿这么少怎么行?跟我们回去吧。”
董翊枫扯下披风扔在地上,冷冷地说道:“请不要打扰我,我只想一个人静静地待着。”
看到他如此态度,凌月儿火上心头,指着河面大声说道:“人都死了,你就算在这里站一辈子林菀秋也不会回来了,你醒醒吧!难道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要了,只求守着这个死人。”
董翊枫猛地回头怒视着凌月儿,那表情就好像要掐死她似的。“菀秋不会死,她会一直活在我心里,你!最好快点从我的生活里消失,再让我看见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原本虚弱身体根本经不起这样的激怒,话音刚落他便觉得眼前天旋地转,然后一片黑云将他重重地压倒在地上。
“翊枫!”
“少爷!”
一群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上去,凌月儿将他扶进怀里,掐着人中,好一会儿他终于缓过一口气来,可是依然虚弱的无法动弹。
“快,送医院!”凌月儿朝福庆喊道。
大家合力把董翊枫放到福庆的背上,福庆背上他就往汽车跑去。这会儿几个人到是不用召集,都很有默契地一个个往车里钻,最后一个上车的萃盈轻轻带上车门,车慢慢开动了,可是她的目光却依然不舍地望着外面的清源河。
当董翊枫从昏迷中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华和医院的病床上。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看到的第一样东西就是头顶上方那瓶正在输入自己体内的点滴,他一下便意识到自己在哪里了。转过脸去,竹晓君正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着,关注的眼神一直盯着他。
“醒了?”晓君知道他心情不好,但还是给了他一个关心的笑容。
董翊枫却似乎不领情,伸手就要去拽手背上的针头,晓君见状扑过去死死按住他的手,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严重的贫血,营养不良,再不输液你会死的!”
董翊枫还是边挣扎,边拭图去爬针头。“放开我,我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我要出去!”除了清源村,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角落对他来说都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
守在门外的凌月儿和福庆听到动静都冲了进来,晓君看到福庆马上就朝他喊道:“快帮我叫护士,注射镇静剂!”
福庆回身朝外跑去,不一会儿便带着护士回来了。护士果然很专业,一针就把董翊枫扎到位了,看到他沉沉睡去,大家这才松了一口气。
凌月儿想上前看看董翊枫,却福庆挡了下来,他用几乎哀求的口闻对她说道:“凌小姐,求求你不要再缠着我家少爷了,他是不会喜欢你的,你在这儿只会刺激他!”
看到福庆这样的态度,凌月儿的表情也冷了下来,她看了一眼床上的董翊枫说道:“别忘记了,你家少爷白纸黑字已经纳我为妾的,我现在是他的老婆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有资格留在这个屋子里。”
福庆被她堵的说不出话来,只好气的甩门离去。凌月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