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舒未动声色，转而问道：“燕文锋在乐腾起步更早，占有的资源应该更丰富，他的云燕集团怎么就被鲜继红的江腾建设后来居上了呢？”
这个看似不太难的问题，却把陈坦然问住了，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道：“主要还是燕文锋的起点低了，他的云燕集团到现在采取的还是家族式管理模式，与江腾建设实行的现代企业制度相比，发展后劲明显不足，也在情理之中吧。”
这番话说得语焉不详，并没有切入实质性的原因，楚天舒听出了陈坦然有难言之隐，便没有再追问下去，
陈坦然也看出了楚天舒对自己的回答不甚满意，又接着介绍道：“可以说，燕文锋和鲜继红都算是乐腾的名人，一个老谋深算，一个八面玲珑，所经营的行业也各有特点，互不干涉，鲜继红擅长经营管理，而燕文锋更热衷于慈善和公益活动。”
楚天舒又问道：“我听说，鲜继红还是市政协委员，燕文锋应该也有一个官方身份吧？”
“是的！”陈坦然说：“在鲜继红增补为市政协委员之后，燕文锋很受刺激，也意识到了官方身份的重要性，觉得也应该弄个政治身份，要不让人感觉在气势上比鲜继红矮了半截儿，连参政议政的权力都没有。”
“看来，企业家们的上进心一点也不比官员们差呀。”楚天舒开了一句玩笑。
“确实如此！”陈坦然说：“燕文锋是那种执行力很强的人，他决定了的事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干成。没多久，燕文锋被评为‘乐腾十大慈善企业家’，并从所在社区当选为乐腾市人大代表。”
楚天舒明白了，燕文锋与鲜继红虽然表面上井水不犯河水，但暗中却一直在相互较着劲儿。
这“一山二虎”现象在乐腾存在了不少年，却始终相安无事，之中一定有什么神奇的力量在维持着他们的平衡，甚至包括经营行业的互不介入，而不会是像笑话中讲的那样，因为他们是“一公一母”。
下午两点，周立军和楚天舒分别乘坐车辆，抵达了云鼎国际大酒店。
位于青莲江畔的云鼎国际大饭店二楼大厅，灯光流彩，嘉宾云集，美女如云。
乐腾市企业家协会换届大会暨乐腾发展论坛在这里隆重举行，这次大会规模空前，市里的党政要员、离退休领导、社会名流来了不少，企业界大腕更是悉数到场。
市工商联、各大商会、外地著名企业驻乐腾代表，经济开发和工业园区的领导也都齐齐地赶来祝贺，让整个会场充满了欢愉气氛。
会议特别邀请了市电视台著名的美女主播梅朵前来捧场，她的到来让会议平添出一道别致的风景，加上二十多名不知从何处请来的靓丽模特闪亮登场，一时间花香四溢，莺歌燕舞。
市里各家媒体更是争前恐后，竞相报道。记者们都知道，燕文锋出手阔绰，凡是他组织的活动，到场采访的记者都会收到一个厚厚的车马费信封。
周立军和楚天舒进场的时候，以市工商联的吕主席为首的一众人等蜂拥而出，纷纷抢着和他们打招呼，握手，反倒是两位最具实力的企业家燕文锋和鲜继红，等到众人散去，才过来请吕主席引介绍见。
楚天舒第一次见到这“一公一母”的两只老虎，着实眼前一亮。
鲜继红自不必说，今天她盛装亮相，华丽照人。
市工商联的吕主席相互引见的时候，楚天舒握着鲜继红柔若无骨的手，用眼一扫，简单估算了一下，鲜继红的这身行头，少说也在六位数，衣服、坤包、首饰，包括脚上的鞋子，可都是超级奢侈品。
有人说，企业界这种活动，一半是交友，一半是炫富，尤其是女企业家们，恨不得把每一根头发都重金装饰一番，想自己往那儿一站，其他的女性瞬间黯然无色。
还别说，鲜继红的妆饰的确达到了这种效果，本来这次活动，要出彩要闪亮夺目的，是应邀为活动助兴的市电视台的美女主持梅朵。
梅朵的打扮也费了很大心思，可跟鲜继红一比，不知怎么就黯淡了许多，让人都感觉不到她是本市传媒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女人的身份不是靠名片，也不是靠衣装，那是低级阶段。
女人到了一定程度，身上任何细微的东西都能变成她的标签。
燕文锋一看就是一个精明强干的人物，四方脸，高个头，十足的企业家派头。他上身着白色衬衫，下身一条米黄色休闲裤，平底鞋，在满场西装领带的正装中，显得既轻松又洒脱，还有几分飘逸。
听了陈坦然的介绍，楚天舒原本以为燕文锋是一个缺乏文化底蕴的粗鲁汉子，披金挂银，浑身的江湖气。
现在一见，其实不然。
楚天舒的第一感觉就是，这是一个不大喜欢把自己捆在某种格式里的男人，相比于鲜继红的光彩夺目，燕文锋反倒显得更有城府，透出一股历经沧桑的老辣。
市工商联的吕主席津津乐道的介绍说，燕文锋和鲜继红是我市民营企业的杰出代表，云燕集团和江腾建设也是我市的龙头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