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老道的杜凭风看来和猥琐的陈友权一样,是既要当又要立牌坊!
卫世杰想想也是,如果杜凭风对贵重的礼物安然受之,或是像陈友权那样直接开口要钱,那岂不是把柄永远被卫世杰攥在了手里。
但透过这一番运作,钱是给马东的咨询费,杜凭风大可以撇清得干干净净。
马东喊出的虽然是天价,但一套开发方案的价值,确实比手表等礼物更加难以衡量。你可以说它是废纸,也可以说智慧无价。日后纵然翻脸,那也是你卫世杰同马东的纠纷,与杜凭风扯不上半毛钱关系。
从这点来看,杜凭风捞钱的手段可比陈友权高明多了!
卫世杰不禁感叹,杜凭风能在土地爷的位置上稳坐这么多年,其手腕果然了得!在房地产界,想给杜凭风送钱的人大有人在,但他还不一定都会笑纳。
郎茂才打招呼,只能让卫世杰进入杜凭风的视野,却远远满足不了土地爷的胃口。
等等!卫世杰又猛然提醒自己,如今的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臆测。如果事实并非如此,而是马东狮子大开口,连杜凭风都被蒙在鼓里,那自己的钱,岂不是打了水漂?
卫世杰重重地叹道:“杜凭风啊杜凭风,你摆下的**阵,可把老子害苦喽。”
睁开眼,卫世杰见颜婕妤在阳台上接电话,看上去有点小神秘,等她发现房间里有动静,便挂断了手机,走了进来。
卫世杰续上一杆烟,看了看一旁的颜婕妤,问道:“婕妤,你是怎么想的?”
颜婕妤说出了她的看法,与卫世杰刚才的判断可谓不谋而合。她说:“我们有九成把握,马东根本就不是什么地产专家,他不过是杜凭风收钱的白手套。但也不排除另一成可能,事情没我们想象的这么复杂,就是马东自己喊了个天价。”
“是啊!”卫世杰点点头说:“尽管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不防。毕竟这是三百万,就这么扔出去,打了水漂就惨了。”
颜婕妤想了一下,说:“世杰,要不你给杜凭风打个电话,求证一下?”
“那怎么行?”卫世杰说:“真要是杜凭风摆出的**阵,不就给人家戳穿了,这块地也就没戏了。”
“杜凭风装傻,我们也能充愣。”颜婕妤表现出不常见的自信,说:“你就给她打个电话,说这方案的确不错,就是三百万的价格太高了。既然杜局和马总是朋友,能否麻烦他给马总说一下,把价格适当优惠一些?”
卫世杰还是在犹豫。
颜婕妤接着说:“这样做,既不会戳穿杜凭风,也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如果是马东捣鬼,杜凭风一定会有反应。如果他还是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说什么‘方案的事,你们自己去谈’,那就可以肯定这是他设好的局。”
“你这办法好!”卫世杰拍了拍巴掌,赞叹道:“婕妤,还是你旁观者清,我是当局者迷了!”
颜婕妤抿抿嘴,嘴角不经意间,微微地翘了翘。
卫世杰立即给杜凭风打电话,并按颜婕妤设计的说辞表述了一番。
末了,卫世杰还加上一句:“杜局,我的意思就是麻烦您跟马总说一下,能优惠一点是一点。如果马总那边实在为难,也就算了。”
卫世杰说这句话,其实是怕杜凭风误会自己来找他砍价,他要明确告诉杜凭风,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这钱要给得放心。
杜凭风在电话那头挺为难地说:“卫总,你和马总都是我的朋友,你们生意上的事,我不好介入啊!”
听着杜凭风那为难的口气,卫世杰彻底放心了,他立刻说:“那就算了,不麻烦杜局了。”
放下电话,卫世杰朝颜婕妤点了一下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
此时的卫世杰,心中交织着喜悦与愤懑。
能搞定杜凭风,顺利拿下冷冻机械厂的那块地,当然是好事一桩。
但对于杜凭风这种翻手云覆手雨,把自己当猴耍还只能逆来顺受的收钱手段,卫世杰却腹诽不止,心中暗骂道:麻痹的,如果不是被你捏住了命门,鬼特么才愿意把大笔的钱拱手送给你们这帮王八蛋呢!
下午两点,卫世杰又来到马东的公司。
摸清了杜凭风的态度,卫世杰爽快地说:“马总,我们仔细研究了你这个开发方案,的确很好。我们愿意花钱把它买下来。”
马东说:“感谢卫总信任。”
卫世杰说:“方案很重要啊!我记得杜局以前跟我说过,只要方案好,能提升城市形象,哪怕报价低一点,政府也会倾向于同这家公司合作。因此我想这份方案一定要足够精彩,能够打动评审委员会,最后哪怕我们的报价并不高,也能拿下这块地。”
马东说:“方案做精彩没问题,但那要耗费更多的人力、智力,因此价格肯定不一样。”
卫世杰微笑了一下:“只要方案足够好,我们当然愿意加钱。”
马东顿了顿说:“如果卫总想凭借精彩的开发方案,最后以低价胜出,起码还得再加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