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打着盹。值得注意的是隐于暗处的护卫,所幸簋儿在之前便摸清了王府暗卫换班的规律。虽是几日一变,但这几日的规律簋儿已经牢牢记在心中。簋儿又轻功了得,所以潜入裁月阁并非难事。
昆儿宿在穆月轩房间的小榻,以便随时照顾自家公子。簋儿迅速出手点了他的睡穴,给江梦与穆月轩留出独处的空间。江梦因养蛊在体,夜视能力遂增强。即使在一片漆黑里她也能看清穆月轩的模样。不过十几日不见,他清减了太多。眼窝下陷,颧骨突出,哪里还是那个优雅绝尘的世家公子。若不是他的胸膛还有些起伏,江梦定要以为这床上躺的是一具尸体。
如果两人相见不是在这个情景下,她也不太忍心叫醒这个好不容易睡着的年轻男人。在一片黑暗中她也能看到那双眼下浓重的乌青色,他恐怕几日都不曾睡个好觉吧?轻轻一个推攘,睡眠本就极浅的男人马上苏醒了过来。
任谁醒来看到床边一个黑影必会吓得尖叫。可穆月轩只是眨了眨眼睛,什么话都不说。江梦本来还准备捂住他的嘴巴,见他不惊也不叫,讪讪地放下手。
“是我……”
“王爷?”
江梦苦笑了一番,没想到这次见面他竟还这么叫自己。之后回去她就想明白了,为何他宁愿帮助苍凤辅佐玉琅,也不愿跟莫生走的原因。想来也对,既然莫生知道,那他们二人没理由还蒙在鼓里。只是她一直不愿意往那方面去想,不愿意假设他和苍凤一起将她耍弄于鼓掌之间。但这件事无论用怎样的思维去思考,都只有一个结果。
她多想出声质问他,可她不能。因为簋儿还在附近,这件事必须暂且瞒住暗门。
“听说你病了,我来看看你。”直到站在他面前,江梦才发现要完全忘记自己对他的情太过困难。这么看着他,心脏处传来撕扯般的疼痛感。
穆月轩发现站在他床前的人竟是活生生的她。他还以为……她已在延边遇伏身亡。他本能地偏过头去,“此地不宜久留,你走罢。”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的?背叛了……既然选择背叛,又为何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赎罪。”
“月轩不敢。月轩自知没有资格……”
江梦狠狠咬住下唇,拼命抑制满眼泪意。她轻轻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有些发抖的身体平静下来,冷肃的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你能这么想是最好。我并不需要你赎什么罪,既然都已经背叛就好好活着辅佐玉琅吧。这就是你要的吧?我可不想在我还未夺回王府前,王府就被那些牛鬼蛇神吞了个一干二净。我知你心中想法,不过到时候请你务必相信我。我比你们任何一个人还要珍惜王府。簋儿,走吧。”
一阵风去,即使没有背过身,他也知道她已经回去了。
一滴水泽在瓷枕上泛着盈盈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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簋儿背着她,行走于夜色中,“主子,还不到一个时辰您就出来了。您确定不再待久一些吗?”
“出都出来了,难道还要回去吗?簋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簋儿的动作微微一顿,“主子,属下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比较冒犯。希望您不要责怪属下。”
“说吧。我还没有那么独裁。”
“虽然属下一开始挺讨厌穆公子的,可现在看起来穆公子并非对您无情。若是您想将穆公子接出来,去和长老们说说应该也是能成事的。”
“傻簋儿,他哪里有喜欢的人。他不过是嫁与谁便对顶着那个名号的人好罢了,若说情,只怕他还不懂‘情’之一字为何物。就让他呆在王府吧,你若救他,他还不愿呢。不然莫生上次便将他带了出来。”
簋儿有些不解,穆公子那样消瘦分明是为了她的主子。为何主子一口咬定穆公子不喜欢自己呢。可她不过是个下属,别的却也不能越矩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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