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一队人马正向云翔国和月耀国的交界处缓缓进发。
这队人马统一身着红色的禁卫军服饰,训练有素地在有些荒凉的地界上行进着。他们自觉分为两队,守护着中间一辆由四匹马拉的华贵马车。那马车雕龙绘凤、雍容华贵,四匹马具是雪白灵秀,目如点漆,皆是千里良驹。乌木沉香的车壁,绞金线的鞍绳,更夸张的是,车头上装饰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那眼睛竟然是用罕见的黑晶点缀,在阳光下光彩夺目!这马车主人的华贵张扬可见一斑!
“公主,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月耀国了。是否需要原地休息一下?”一人行至马车前,恭敬地禀报过后,抬起头,赫然是云翔国的大将军纪楠。
“好,辛苦将军了。”片刻后,马车内传出来的声音,透着几分慵懒,透着几分傲慢。
纪楠领命,下令众人原地休息。
“小姐,还没睡醒吗?”采清小心地扶起榻上之人,并快手快脚地在她身后铺了一块儿软垫,力求让她躺的舒服些。
那锦衣华服满头珠玉的女子侧卧在软榻上,一副刚睡醒的摸样,软趴趴地逢哪儿靠哪儿,这会儿更显得慵懒而娇媚:“我讨厌坐马车。”她微微蹙眉,语气里透着嗔怒,脸色有些苍白。
在现代时,她生平最讨厌的两件事,一件是体育考试测八百,一件就是坐公交车。她晕车,还是那种空间越封闭越晕的厉害的那种。之前那一个多月,虽然她也晕,但嘴里塞块儿柠檬干儿,时不时的出去放放风,她还是能忍受的。可现在,从受伤开始,她都快忘记太阳长什么样了。
她哀怨地看着眼前的青衣小丫头,看的对方一阵心疼:“要不我去问问慕容先生?”
“找我问什么?”车帘挑起,慕容询端着药碗上了马车。每次马车一停,他就会端着药碗出现,那准时的,让唐倩一听到休息就反胃。他把东西递给采清,一撩后摆坐在软榻旁的小凳子上给她把脉,片刻后收回手,示意采清服侍她喝药。
唐倩看着那黑乎乎的药汁,一脸嫌恶地问:“你就不能换个颜色?”
他微微一笑:“下次我会滴几滴鸡血进去。”
她手一抖,差点打翻药碗,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么些个恶趣味?果然外表骗死人啊。
慕容微笑着看她把药喝完,然后柔声叹道:“我发现,自从我见到你,你身上的大伤小伤好像就没有断过。”
唐倩皱着眉放下空碗,忙接过采清递过来的清水漱了口,又往嘴里塞了颗去了核的红枣,才没好气地说道:“我也觉得奇怪呢,没遇到你之前,我都是无病无灾,生活愉快。自从那次让你把了平安脉,就开始灾祸不断。”搞得她都快成他的VIP客户了。
他笑了笑,转了话题:“马上就要到边境了,云翊应该会带人来接。你要是无聊了,可以让纪姑娘过来陪你聊聊天,她来找过我好几次,似乎很关心你的病情。”
她摸着手腕上的五彩石手串,没有说话。
采清忽然插嘴道:“小姐无聊了,有我呢!干嘛一定要叫她?”
他愣了一下,笑:“看样子,你很不喜欢她。”
“一个没出阁的小姐,跟着我们到处跑,是什么意思?摆明了看上我们家姑爷了嘛,好不知羞。”她似乎真的对纪冰燕看法颇多,本就是心直口快的人,这会儿说话可是一点情面也不没留。
“采清!”唐倩皱眉喝止她。
她瘪了瘪嘴,虽有些不服气,但也没再说什么,继续低头收拾东西。
慕容询看了看采清,又看了看唐倩,手指轻轻在膝盖上敲了敲:“好伶俐的丫头,这话说得真是一针见血。要是云翊也能看懂这些,那些女子也不会在感情上伤的那么深了。”
唐倩默不作声地看了他一眼,片刻后,他笑,和聪明人说话,果然省劲儿。
一刻钟后,车队再次启程。前方扬起的旗子是云翔国的皇室锦旗,上面由金线绣成的一个“云”字,再加上周围盘旋着一条金龙,使整面旗子显得磅礴大气。在阳光下的照射下,用银线绣成的祥云图案时隐时现,看上去既漂亮又气势十足。
整队人马,除了唐倩、采清、慕容询和纪冰燕是熟面孔,其他的都是云翔国禁卫军里的人,由纪楠直接指挥,间接听命于唐倩的号令。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奉旨护送她们前往月耀国,名曰:公主出嫁。
是的,这是一支送亲队伍,云翔国的长公主和月耀国的大皇子的亲事,说是政治联姻也好,说是另有所图也罢,反正看好这桩婚事的人不少。
唐倩收到册封自己为云翔国长公主“初月公主”的时候当真是下了一大跳,她躺在**上接了圣旨,然后扭头问云翊:“这不是在做梦吧?”
他笑着把胳膊伸过去问:“要不要咬一口试试?”
她没有半分犹豫,张嘴就咬了上去,倒是没怎么用力,嘴巴一合就松开了,然后喃喃地说:“是真的。”
接着,第二道圣旨就到了,就是那道赐婚的圣旨。她被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