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倩睡觉很乖,也不打呼也不乱动弹,像只小猫一样乖乖呆在白云翊怀里,对周围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云翊听到房顶上传来的细微声响,伸手捂住她的耳朵,等着外面刀剑风声响起又安静下来,把胳膊从她脑袋下面抽出来,帮她换了个舒服点的睡觉姿势,才轻手轻脚下了**,披了件外衣出门。
他们的房间都被安排在二楼,他站在走廊上往下看,只见客栈柜台上都点上了烛火,在大厅中央,七八个黑衣人被绑成粽子状,横七竖八的跌坐在地上。周围是他手下的那些侍卫,红梅正在逼供,霖赫坐在柜台上装大爷。
“怎么样?”他走下楼。
霖赫耸了耸肩:“嘴都还挺硬。”
“你确定你没点他们的哑穴?”他看到那些偷袭者脸上五彩斑斓,眼泪汪汪,一脸有苦说不出的可怜样,有些怀疑地问。
霖赫讪笑道:“这不是怕吵着你和大嫂亲热吗?”
云翊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拉了把椅子坐下。
一个侍卫非常有眼色的上前解开一个人的哑穴,还没等他开口,霖赫立刻威胁到:“敢大喊大叫,立马宰了你们喂鱼。”
那人面色一僵,半晌乖乖点头。他满意的摸了摸下巴。
红梅斜眼看他:“你什么时候成山大王了?”
他笑得得意:“偷学的,没想到这招还挺管用。”
红梅没理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和那人平视,笑盈盈地问:“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看着她的笑,打了个冷颤,犹豫了一下,说:“我们只管拿钱办事,雇主的事情我们不清楚,都是老板直接下任务的。”他脸上有伤,说话时牵动到伤口,疼得他直抽气,说话声音也有些含糊。
云翊扭头看了一眼霖赫,后者抬头望天花板,心里却在小声嘀咕:真不是故意打脸的,而且他又没有我长得英俊,完全没必要嘛。
“你这话说的可不老实。”红梅歪着头,用两只手指捏着一块儿腰牌在他眼前晃了晃,这是刚刚侍卫们从他们身上搜出来的。“是个‘翱’字啊,”她把腰牌翻过来调过去的又看了一遍,然后一脸苦恼的说,“看不明白。这到底是哪门哪派的东西?江湖上也没见过用这个的组织啊。”
霖赫嘴角抽了抽,扭头看别处,红梅又开始黑化了。
那人表面详装镇定,背地里却冷汗直冒,被打的青一块儿紫一块儿的脸上,更是五彩斑斓。
“不过呢,”红梅话锋一转,“刚刚巧,我见过另一块儿和这个很像很像的的腰牌,也是火里漆的红木,周围镂空的九朵祥云,中间也是银漆刻字,只不过上面不是‘翱’字,是个‘翊’字,你猜它们是什么关系?”
她说完,那些黑衣人的脸色就变了,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霖赫,最后视线落在白云翊的身上。
“说吧,谁派你们来的?”他清冷好听的声音传到他们耳中,却像是惊雷一般。
黑衣人的头头嘴唇蠕动了一下,心里却仍然有些挣扎,等看到他身边的侍卫亮出腰牌后,只能放弃似的说:“是二皇子。”
“真是一点悬念也没有。”霖赫从柜台上跳下来,走到他跟前,问:“你们一共有几拨人?”
“五拨。”那人老实回答。
他简单想了一下,这半个月来一共打了五场架,其中两场是和月耀国的人,剩下的应该就是他们这边了,那也就是说,还有一拨人没有解决。
云翊忽然问:“你们这次一共来了几个人?”
“八个。”
那人说完,霖赫和红梅对视了一眼,这里一共只有七个人。
突然,二楼传来茶杯打碎的声音,众人都站了起来,只见二楼拐角处,采清慢慢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惊慌之色,而她脖子上正架着把刀,闪着寒光。
“都别动。”一个人从她身后露出半张脸,“你们放了我兄弟,我放了这丫头,今天晚上的事情我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
楼下的人都仰头看他,但谁也没有说话。
“快点,不然我就杀了她。”他喊道,刀刃又向采清的脖子逼近了几分。
突然,一个青瓷花瓶狠狠地砸在他头上,他头一蒙,只觉得有些温热的液体从额头上往下流。慢慢转身,还没看清身后之人是谁,那人一拳头砸过来,鼻梁顿时一阵钝痛,还没反应过来,那人扭住他的胳膊,一伸手将采清拽到旁边,然后一抬脚正中他的腰际,跟着手一松,他就飞也似的从二楼摔了下来。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从高空扭曲地****,然后仰望着二楼走廊上只穿了里衣的唐倩,静默。
她刚刚被一些声音吵醒,一摸身边,发现云翊不在,疑惑之下就下了**,谁知还没点灯,就看到外面灯火通明,还有人在叫喊着什么。好死不死的,那劫持采清的人正好站到了她门口。于是她操起柜台上的花瓶,开了门就砸了过去。
“只会欺负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她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