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惶恐地抬起头,却见绝美的女孩笑得十分凉薄,她动作迅速地抽出了武器,那挥洒自如的动作,不屑又冷静的表情,显然对于杀人这种事情已经习以为常。
“恶、恶魔……”他口中吐出鲜血,身体直直倒了下去,然而他的尸体还没有真的落到地面,一串水流就凭空出现。
容华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只见那银白色的水流将楚兴的尸体包裹住,像一团水银一样翻滚着将他吞吃了下去,腐蚀了个干净,包括他的武器,连渣滓都不剩。
“楚楚,我帮你处理了这把剑,可行?”男人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贴在了她的后背,他的声音并不是那样如水的温柔,硬梆梆的,却能听出那疼到了骨子里的爱。
“嗯。”容华点点头,靠着袁毅觉得安心了许多。
袁毅只手一扬,容华手里的软剑就同样被水流腐蚀了。
“逢春?”容华转身时逢春早已在融秋的帮助下整理好衣服,她擦干净了眼泪,强迫自己笑了一下,将披风重新挂在了容华身上。
“奴婢谢小姐救命之恩。”逢春已经镇定下来,虽然脸色依然很难看,四肢也颤抖个不停,但是她已经安下了心,因为有小姐在。
容华点点头,让融秋扶着逢春一点,遂转身迎向了正往这里赶过来的巡逻队。
楚家岛上每一处都有巡逻队,巡逻的间隔时间各不相同,按照每一个巡逻地点的重要程度来分派人手和分配人员的武力高低。
这里是楚家的本家大宅,虽不是主要道路,却也有一队四段武者每隔二十分钟巡视一次。
站在最前方的巡逻队队长是一个五段武者,他皱着眉四周看了一圈,一边又快步走到了容华面前,弯腰行礼,因为不知道容华的身份,他们也不敢怠慢。
融秋熟练地上前说:“这是六小姐。”
队长听了反常地愣了一下,因为对方竟然就是以二十一岁的年纪晋级六段并且直冲至六段中期的六小姐,这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了。回过神,他赶忙接过话又跪下行了一礼,道:“奴才见过六小姐。”他这时才反应过来,其实能被三爷的大丫鬟伺候着的,除了六小姐又还有谁呢。
“嗯,起来吧。刚才的打斗声是怎么回事?”容华明知故问,融秋暗暗笑了笑。
“奴才们就是寻着声音来的,但是到了这里就没了声响。”那队长说。
“这倒是奇了怪了,我方才在桥上观鱼,听到声音便寻过来看看,却什么也没见着,我还以为那些人往你们来时的方向跑了。”容华睁着眼睛说瞎话,表情困惑。
“这……”队长看了身边自己的手下一眼,眼中疑惑,道:“奴才们也未曾看到人。”
容华不欲与这些人多纠缠,掩嘴咳嗽了几声,袁毅就忙把她搂到了怀里,低声询问哪不舒服。
“没,就是在桥上站得久了,被风吹的。”容华摇摇头,对那人说:“这件事事关家宅安宁,你等记得向上汇报便是。我就不扰了你们办事了。”
“是,奴才恭送六小姐。”队长忙弯下腰。
融秋跟在容华后面,转身又对队长说:“这些天六小姐往来喜走这条路,你们多派些人手在此处巡逻。六小姐当然不惧贼人,我只怕那些不长眼的扰了小姐的心情。”
“融秋姐姐放心,这事我们会向大少爷禀报,定不会让人打扰了小姐的清静。”队长躬身送走了容华一行人,在强者为尊的古武世界里,实力就是硬道理,就能被人尊崇,所以楚容华值得他们心悦诚服地顶礼膜拜。
逢春跟在容华身后,扭头看着仍弯着腰的巡逻队队员们,再看向容华的背影时,突然觉得即使这个女孩倚靠在了男人的怀里,也仍旧像一朵傲立于悬崖峭壁的蔷薇花,强大到让人不得不去敬仰。
可同时她也明白,一个二十一岁的女孩,纵然天赋卓绝,若不狠心下苦功,也是不可能有今天这番成就的。她听三爷说过,这个女孩在十八岁以前过着幸福无忧的生活,聪慧又单纯,洁白得像一朵清新的小百合,而十八岁面临了一场谋杀后,她就迅速成长成熟了起来,蜕变成了如今的血色蔷薇。
这样迅速的成熟和强大,让这个女孩付出了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血汗?
回到住处,不等容华安慰她,逢春就跪下来谢了恩,然后表达了对于容华杀了楚兴一事的担忧。
容华仔细看了逢春的神色,见她已不是惶然失措,便道:“楚兴是谁?”
融秋反应过来,笑着说:“回小姐,楚兴是五爷长子,下回见着了,奴婢指给您瞧瞧?”
“行啊。”容华说完,在场的几个侍婢都无声笑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楚承希精挑细选给容华派来的下人,都是忠心不二的,所以也不用担心走漏风声。
第二天楚兴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楚家,楚承珲立刻就派遣了百余人前去搜寻,但一无所获。然后,楚承珲不知听谁说晚上有见到楚兴去了东苑附近的小桥,那小路正是容华每日晚上都要走的。于是他找到了三爷的院落,直言要求见容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