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林的这个做法曾经惹来很多争议,许多国内的经济学家都不赞同这种豪放型、考察时间又短的投资方式,他们认为这会造成盛林公司的流动资金的短缺,而且也不一定会有后期高回报。社会大众也普遍认同这些看法。
面对这些争议,袁林看着记者们伸到他面前来的话筒却淡定极了。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他说:“时间会证明一切。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是我袁林在受着。”
是的,这样的气魄,如果不是财力雄厚到了一定的地步,还真是没人敢做。也由此,京城上流人士也对袁林有了新的评估,他们不确定,这份财大气粗的底气到底是袁林自己,还是袁家给予的。
“大少爷,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一路上袁林都不肯说一个字,岳成只能安静地开车,而袁林则坐在后座上看着他身边的位子发呆。岳成知道,那是大小姐每次都会坐的位子,特别是去年春夏,她还是总裁秘书的时候。
等到了CRH娱乐中心,岳成和袁林都下了车,他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袁林不肯说,只是定定地看了门口CRH三个发光的字体一会儿,大步走了进去。
这个新开业不久的娱乐中心并没有受地段的影响,它依旧和它的前身一样门庭若市,豪车排满了整个小广场。
新建的娱乐中心有七层高,顶层是袁林自己的地盘,他和岳成上了七层后就驱散了顶层所有服务的人,只留下三十几瓶开封的烈酒。
“这些……不会有一半是我的吧?”岳成看着堆满地板的酒瓶,眼角狠狠抽了抽。
“如果你愿意。”袁林没有力气再维持什么矜持的贵族做派,他狠狠地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烦躁地拉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衫扣子。
“等等!我的大少爷啊,你手还伤着呢!别喝!”岳成突然想起袁林的手还打着石膏呢,慌忙去阻止。
“伤?”袁林看着自己的手臂,冷笑了一声,竟然胡乱将石膏和绷带都取了下来,狠狠砸在了另一边的地板上。他甩了甩手,虽然疼痛依旧,但不能否认的是,肌肉中的骨头已经随着他的力量而正在慢慢愈合了。
“老板,你这样……你还伤着,别喝了,你要心情不好,我们现在就飞去拉斯维加斯,你痛快地赌几天都行啊,或者咱们去黑市打黑拳?”岳成没把中间一句话说出口——你这样就像失恋的傻男人。
“你担心什么,我都不在乎。”袁林深吸一口气,拿过酒瓶就灌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立马蔓延了整个口腔,从喉咙一直烧到了心里。他很痛,却不知道是不是这酒让他痛得快发疯。
一瓶酒很快就进了袁林的肚子,岳成只能缩在沙发一角捧着酒瓶时不时舔几口,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老板一瓶又一瓶,不要命地猛喝,真心祈祷他别酒精中毒。
娱乐中心七层最里侧的一个房间足有百平方,偌大的房间里却只有一块白色大地毯,一套白色沙发和同色系的木质茶几。茶几相对的天花板上亮着一盏淡色的灯光,地毯都是一个个歪倒着的酒瓶,瓶中没有被喝完的酒慢慢从瓶口流出,落在了名贵的地毯上。
一个扯开了衬衫扣子的少年斜靠在沙发上,拿着已经喝掉了大半的酒瓶在自己眼前慢慢地晃,看着透明的酒瓶中一层清酒,眼神涣散,好像着了魔似的。
然而,坐在少年身旁的男人却知道,少年应该是醉了,只是不知道,他是醉在了这烈酒中,还是虚渺沉浮的爱情里。
“嘭——”突然一声沉闷的声响,酒瓶就被少年扔在了地毯上,还未喝完的酒水就从瓶里飞溅了出来,洒在四周各处,甚至沾上了少年最为宝贝的头发。他一直没有试图把自己的头发弄干,只是由着这头漂亮的淡金色短发湿答答地盖在头顶,无心顾及。又或者说,他还在赌气,气容华宁可玩游戏也不愿给他吹头发。
“老板,你……”岳成被吓了一跳,转头看过去就见袁林又拿起了一瓶酒,可他没有继续喝,只是看着,看着,然后,他就哭了。
从认识袁林开始,他就没有看他掉过一滴眼泪,这个少年时时刻刻都注意着刻板的贵族礼仪,那腰板永远挺得笔直,那假笑永远优雅高贵,那举手抬足之间散发的气息总会让人产生不得不信服的感觉。
那样耀眼夺目的少年,此刻却看着一个酒瓶,泪水直直地流下来,从眼睛到下巴,又滴在了裤腿上。他只流了这两行泪便没再哭,也不知道是流不出来了,还是憋着硬是不肯再流。
“岳成,我快撑不下去了,我好想告诉她,我爱她,爱得快发疯了,忍得快发狂了。为什么她只把我当弟弟看呢,她对我所有的亲近都只建立在我和她的姐弟关系上,如果没了这个关系,她还会多看我一眼吗?为什么她的心里眼里都是袁绍袁毅?难道我爱她不够他们深吗?为什么我就得憋着忍着,看着她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还他妈的住在一起?我他妈每天晚上就睡在他们隔壁,鬼知道老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袁林笑了,带着自嘲的味道,看起来可比哭还难看。
岳成吞了吞口水,这时候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