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地强大?”容华重复道。
“没错。只要你的行动能够比别人更快更迅速,并准确抓住对方的死穴,那么你就不必再紧绷着神经,因为你将完全有把握在别人动手的瞬间,就杀死对方。”慕俏看着女孩,问道:“可是,想要强大起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为此竭尽全力吗?”
“当然。”容华被慕俏的这一番话惊醒,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然而慕俏此时看起来有点累,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她只得有些遗憾地离开了宿舍楼。
等看着容华走远,慕俏突然拉上了窗帘,让房间一瞬间就暗了下来。她吸了口气慢慢坐下来,看着面前的茶杯,半响,颤抖着双手将它拿了起来,摆在眼前直直地盯着。猛地,她又将茶杯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慕俏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双手之中,很快,指缝里就流出了泪水,伴随着压抑的哭声。时隔多年,她都无法相信,她高贵的小姐已经离开人世了。
为什么会这样?对!这都是他们的错!如果没有这些卑贱的人误导了她的小姐,小姐如今一定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她一定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她可以站在王座之下俯瞰众生!而如今呢,她已然成为一抔黄土。
黑暗的房间里,女人压抑的,脆弱的哭声断断续续,如果容华听到,她绝不会认为是慕俏发出的,因为慕俏在她心底,是一个冷漠又坚强的女人。
很显然,这个如果是不成立的,因为此时的女孩正高兴地朝着大比武的场地走去,她已经从慕俏的话里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完全没必要反应过度。她已经是二段内劲的人,实力横扫二十岁以下的所有人,加上被慕俏训练得越来越出神入化的身手,她完全可以抵挡很大一部分人的袭击,至少她不会被一击杀死。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时刻紧张着,唯恐一个人突然出现伤害了自己呢?
不过虽然容华已经想通了这点,但要把这个神经敏感的习惯给扭转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她想,她可以不断地做自我暗示,让自己的心慢慢平和下来。
一边走,一边想,直到听到阵阵欢呼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大比武的场地。很快,吴德就找到了她。
“你怎么才来?三少早就在擂台上了,打得正激烈呢!”吴德满脸通红,看起来很是激动,他大概在懊恼为什么特种兵不能参加大比武了,果然,只听他下一句话就是:“他内内的熊!为什么特种兵就不能参加大比武,这是歧视!我要申诉!”
“我可以把你这话告诉爸爸,说不定他可以考虑一下让明年的大比武里出现特种兵的身影。”容华露出女王般的微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吴德谄媚的笑脸哼道:“不过,他内内的熊是什么意思,新的脏话?哦,我记下了,适当的时候我可以用它来表达我的愤懑之情,你说对吗?”
吴德的笑容立马僵硬,转身就追上了容华的脚步,扯着她的袖子大声呼喊:“哦别!你不能这么残忍!杨淇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那关我什么事?”容华得意地哼哼,在吴德苦苦哀求下,踩着暗红色小皮鞋走到了擂台前。
大比武的擂台有五个,不用吴德领路,容华只要看看哪个擂台围的人最多,特别是女人最多,那么袁林就在哪个擂台上。
不得不说,如今十六岁的少年站在擂台上,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让人难以抵抗的魅力。这一份魅力并不因为年龄而减弱分毫,它吸引着男人为它放声高呼,吸引着女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容华看着少年冷笑着一拳砸在对手的脸上,让对面这个熊一般高大的男人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擂台上,多次奋力想爬起来,却最终扑在了地上,败了。
她看着少年笑容不变,冷漠的眼底甚至没有因为这一场胜利而高兴一丝一毫,他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个让人振臂欢呼的胜利,那样傲慢、高贵和从容。她知道,这个少年的魅力,并不源于军队的给予,而在于他本身,亦或者,他的事业。
在袁林手底下做过秘书的她,虽然不知道袁林到底拥有多庞大的财富,但即使只是冰山一角,就足以让她瞠目结舌了,可以毫不怀疑地说,袁林所能调动的财富,绝对在京城任何一个家族之上。这样的实力,这样的累积,让他能够从内而外的表现出绝对的自信,因为拥有自信,所以他拥有比同龄人更大的魅力。
他不喜欢军队,不喜欢军队的生活,不喜欢军队的束缚,更不喜欢战场上那种血肉横飞的画面。他更喜欢的,是商场上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是无色无味却依然汹涌澎湃的滚滚硝烟。他习惯于用手段和口才,用权势和财富来驱使他人为自己服务,甚至影响地球的转动。
然而,这样一个明明知道他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人,却偏偏去了军校,进了军队。这是为什么呢?容华从来没有深入探究过,又或者说,她不敢多想,她怕想出来的答案让她无法接受,所以她龟缩着,强制自己不再思考下去。
“袁三少又赢了,这已经是第三场了。”身后一个有些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