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大地仍在颤动。
“征东,靖王。”
守城军士连忙将守将扶到一旁以免被这鱼贯而入的兵士踩踏,从他们上将的行为来看,这完全是有可能的事。
“是南宫靖!”小声嘀咕了两声,那名城门守将这才反映过来。
“不是说,他明天才……”
众人想要扶他上去城楼处歇息,可是他看着这支如入无人之境的军队,忽然想到,“快去禀报,就说三皇子不遵规定,贸然率兵进都。
快去,别管我……”
最近一次军队大规模地从麓都城中横穿而过,还是废太子之前皇帝南宫典率领一众文武出城狩猎,不过那会人们感受到的只是无上的威仪和天子的荣光。
而这次,三皇子南宫靖率兵进都,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兵锋气势和唯我独尊的霸气,汹涌而来。
一路上,掩藏在面甲之下,南宫靖不断下令让自己的军士接手京师诸城门的守卫,同时自己直指皇城而去。
这一支忽然闯入麓都的军队,在南宫靖的指挥下不断分流,有秩序有节奏地朝各个城门涌去。
等到南宫靖到达皇城之时,麓都诸门的守卫已经牢牢掌控在南宫靖的手中。
“来者何人?”
看到这位将军,几名皇城卫队立即交叠刀戟阻挡。
但是这根本就无法阻挡南宫靖骄傲的步伐,只见南宫靖看都不看这些皇卫一眼,提马一跃,凌空跨过了这些守卫的头上,马蹄落地,转眼间南宫靖就已然奔驰在皇城大道上,嗒嗒的马蹄声在这略显空旷的皇城中,书写着令人不可置信的传奇。
如此胆大妄为、目无王法、单骑入皇城的举动,西商国建国以来还是第一次。
一时间,接报的皇城卫队从宫中各门涌出,同时试图关闭宫中各殿的宫门。
可没等皇卫杀到,南宫靖的骏马已经驾临了勤政大殿外的校场之上。
面临不断增多的、试图阻止自己前行的皇卫军士,南宫靖只是顿了顿,然后一鞭顿挫,势如破竹般连连撞倒提刀皇卫,一跃,落入大殿。
这还不是南宫靖最终的目的,因为他不但不减速,反而一挥鞭,骏马便发疯般疾驰,径直闯入了后殿,跑出勤政大殿的后门,来到深宫,最后一路狂飙目中无人,来到了皇帝卧榻的,元乾宫。
如今,皇卫早已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住这狂妄至极的人,却被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所摄,根本无人敢上前直掠其锋。
南宫靖从容下马,摘下面甲,大踏步地朝宫门走去,就在迎面走来的一名太监张口要说“大胆”之时,南宫靖就是当胸一脚,踢得那名宦官即刻倒地不起。
“父皇,父皇!”南宫靖跪倒在皇帝南宫典的床榻前,看着自己已然病入膏肓的父亲。
“你是,”南宫典单臂撑起自己沉乏的身躯,仔细辨认着。
“靖儿?”南宫靖连连点头,眼泪已经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儿臣不孝,儿臣来迟了。”
说着,南宫靖伏身下跪,连连磕头。
这会,皇卫们虽然已经靠近这元乾宫,可是皇帝的规定,让他们无法近身。
最后,当易深厦赶来后了解了情况,才下令让他们撤退,依旧守在各自的岗位。
“如果你早来的话,早就已经成为太子的刀下亡魂了。”
这会,易深厦躬身入内,参见陛下。在沧太子被废、皇帝病重期间,易深厦、右相国和南宫奕三人主持朝政,同时,也只有他们三人能在不通报的情况下,进入元乾宫。
“启禀陛下,刚才三皇子……”其实就在易深厦看到南宫典时,从他脸上的喜悦之情,就已然可以判断结果了。
果然,南宫典摆了摆手说,“无罪。
从现在起,除了皇城的守卫仍由你易深厦掌控外,麓都的安全,就全部交给靖王。”
易深厦只是微抬眼看了下皇帝,而后“诺”的一声,徐徐退下。
元乾宫中,除了南宫靖外,宫娥宦官一律退下,当人们想要搀扶着那位挨踢太监退下时,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气绝身亡了。
当时,在勤政大殿之西的偏殿处理政事的南宫奕,听完易深厦的报告之后,面无表情,只是简单地说了声,
知道了。下面诸部门的堂官一逢着南宫奕的眼睛,就又立马低下头去,处理起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