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了夏,便是炽热难耐的火辣天气,烤的地上杂草都垂了梢头,后院内各式花卉常青树景,具是不敢摆放在外,怕被烤伤且炽热的天气也挨着夫人们游玩。
夏儿便去若嬨那里提了银钱,欲将后院的几间空房子收拾起来,做个花房,以供夫人们游玩方便。若嬨点头同意,又多于她些钱,添置些新样式的花卉送与老太太、大夫人与杜三娘的屋里头,又问了彩云他们搬过去可好,夏儿道方方面面都考虑的周全妥帖,她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了,杜三娘来了半月有余,若是按照贺氏的说法,该有所行动的才是,但她连见上良沐一面的勇气都没有,每每见了都是绕路而行,倒是让良沐轻松了许多,若是无人提起,怕是都忘在脑后去了。
若嬨想,八成是她与贺氏一样,太多疑了些,杜氏便是自己闲闷的很,所以才接了三娘与自己做伴的也说不定。
刚刚走了夏儿,后厨的刘娘子便来了,“夫人,过两日便是端午,且需要些什么添置,奴才们也好有些准备。”若嬨早有了准备,看向小秋道:“去,把刚才罗列的账目拿来。”
“是!”小秋也就是转身的功夫,便将花名册取来,送到刘娘子手中,刘娘子笑着接过,又道:“夫人刚来这里没几月,怕是不知此处的风俗吧?老奴却是好生研究的,夫人可要听听?”
见她说的胸有成竹,若嬨笑着放下手中书写的鹅毛笔,“你且说来听听,若是稀罕,夫人有赏。”
刘娘子咯咯笑起来,摆手道:“哪敢要夫人赏赐,只要博得夫人一笑,老奴也是高兴的。”她顿了下接着说道:“到了端午那日,便是街市上最大的扑卖会,不管是家中的老幼妇孺都是可以出来玩耍的。苏河里还要赛龙舟,听说有些大户人家可以分派自家的壮实小厮出列,赛龙舟。”
她说着晒笑:“不知夫人可有赌上两把的喜好?若是有的,我们也请几个壮实的汉子,去河里耍耍碰碰运气。”若嬨自从上次玩博扑,便有了些兴趣,不过也说不上瘾头,就是憋得没事打发时间而已,但是赛龙舟她不懂得门头,还是问问相公再说吧!
“待老爷回来,我便与他说说,若是允了,这事便交给你去办理。”刘娘子笑呵呵点头,却不敢接:“老奴本事厨下的,管好自己的本分便是了,还是交给孙管事的好。”
这个倒是没错,炕头不就是因为扑卖而被若嬨相中的吗!还亏了自己大丫头赏他做媳妇。若嬨亦是笑着点头,“好说,到时便交给他来派至。”
“对了,老奴还听说,有些商贾大户因关系好,是要互相送礼粽子的,还有庄上的还要将上好的粽子,送与河神祭拜,祈求明年风调雨顺之类。”刘娘子这么一口气说着,又将那家的雄黄酒好吃,那边山头的蒿草生的壮实,薰苍术、白芷具是要准备的,诸如此类统统说了个遍。
倒是精细的很,让若嬨听得都直点头,赞她是个有心的人,又让冬儿施了赏钱,并答应那日出去耍,便带上她一人,乐的她嘴角都快咧到耳后去了。
临近了节下,府上便是要忙了许多,走亲访友的礼物,府上备的食物果蔬,替换用的青瓷摆设,床帘被褥丝缎桑麻等等,就连各院子里的夫人的新衣料子,具是要若嬨亲自操办的,整整一日下来,她连个眨眼的功夫都没有。
好不容易交代了清楚,她又想着为良沐设计几款体面的男装,他日日在外面应酬,穿戴不上档次可不行,然她又不怎么太懂,灵光一闪便想起了林白,可是她又去不了,彩云的身子越来越重,不好劳累她。
想了想便差遣了娟儿,帮着自己去送信,并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仔细了些,娟儿倒是的稳妥的,若嬨对她很是放心。冬儿见夫人困顿的眼,硬拉着她回了屋子补个午觉,才算是歇了脚。
竹阁小楼内,杜氏正与杜三娘处风纳凉,捏花说笑。旁侧还有唱曲的俏丫头咿呀哼吟,夏儿命小厮将节下的衣服料子送了过来。
杜氏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让丫头收了新采买来的衣服料子,放在手中掂量,便扔到一边,“这老了,老了,日子反倒过的寒酸了,这料子是给下人穿的吧?是不是送错了地方?”
夏儿站在下首,低着头赔笑:“老太太可真会说笑,这些是锦缎,穿着即大方合体又舒适,是今年夏最流行的料子,各府上的夫人都是要备上的,岂会大方到送与下人娘子穿的?”杜三娘将料子捧到面前看着,暗红色的沉底,附表上是些净白碎花,倒是挺新潮的,若是配了杜氏的面色也算是不错。
杜三娘劝道:“姑母,我见这料子不错的,若是做个濡裙,该是上选。”夏儿见她帮衬说话,心里对她印象好了几分,忙伸手拉出另一匹料子,送过去,“这是我家夫人亲自与三娘子挑的,三娘子且看看喜欢不喜欢?”
白色闪光底料,粉嫩红艳的花纹,怎么看怎么喜欢,杜三娘拉过来比划在身前,问杜氏道:“姑母,你看我穿着身好看不?”杜氏满意点头,“这匹倒是不错,挺水灵的,你家二哥必是喜欢的。”
夏儿免不得撩了脸子,但还是硬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