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这贵家少妇也就二八光景,生得水灵大眼,樱桃小口,面色粉白似桃花瓣般娇艳,纵使陈班主走南闯北多年,阅人无数也不由看得一痴。
然听她语气中颇有不满,脸色瞬时暗淡,自己的班子也算是镇中名头响当当的,竟想不到这小娘子会不买账,嫌他的人演得不好,忙满脸堆笑问:“夫人言下,何为绝活?”
见他语中有几分不悦,若嬨纠正道:“台上的姐儿演的不错,但是太普通了看着不热闹,我想问问有没有那鹦鹉学舌,猴子攀桃,叠龟,蛤蟆唱曲杂耍之类。”
听她讲完,班主知道是遇见内行了,又顾不得身份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小娘子,笑着点头:“有得,有得。”
“有得就好,待这出毕就换场子。”若嬨说完转身回去,班主在身后极其为难问了句,“那……”若嬨怎会不知他想涨钱的心思,与春儿嘀咕两声,便下去照顾女客去了。
没一会子便换了台面,下面的客人具是疑惑之时,便见从台后面懒洋洋走来一只硕大的龟,在台面正中停顿,紧接着又上来一只,竟自动自觉行至那大龟背上,没一会子又上来几只,均是一只罗着一只,模样好不可爱,惹得众宾客哄堂大笑起来。
顶尖上那个小的竟然羞涩,从上面一股脑掉了下来,径直滚落到若嬨脚边,还未等她下手去哪,林白猛地从椅上站起,捏起它的背壳,担心道:“小心它咬了你的指头。”
“对哦!这东西咬住手指头不松口喽。”若嬨后怕直拍胸口,那训龟的技师笑道:“夫人放心,我家的小家伙不咬人,就是大的也是温顺着呢。”
若嬨这才放了心,小心翼翼往哪龟背上摸了摸,林白还是担心,手挡在若嬨的手前面,若有似无的触碰则是揪着另一个人的心。
良田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手臂碰碰身侧良沐,“哥哥若是坐的离嫂子近些,岂会让人抢了先机。”其实良沐刚才早已起身,就是离得远了些,没有林白速度。
良沐面上坦荡荡,“林大哥是若嬨的义兄,照顾自家妹子在正常不过。”良田怎会善罢甘休,摇了摇头:“我看不期然,他那眼神可是未曾错过自家妹子呦!”
“我看是你的眼神未曾离过才是。”石青竹脸色十分难看顶了一句,他最见不得人背后挑唆,跟个娘们似得。良田见他发难也不在说什么,颇为尴尬地看着台上,“你们看,那蛤蟆竟然会唱歌。”
石青竹自饮了口温酒,“是啊!比人说话还要受听些。”施景春正看的入迷,忽听石青竹赞叹,也是连连点头,“确实好听,稀奇。”
直到某人红了脸,大伙还在啧啧导论着蛤蟆的歌声好听,还是人说话好听些。
热闹了一日,入了夜反而格外宁静,静的似乎连风声都静止的,若嬨累的身上骨头具是松动,良沐亦是好不到那里,却依旧勤劳,还美其名曰为妻身体按摩。
只不过力道有些大,闹得若嬨狠狠挠了他后背两把,床板咿呀了叫唤,方才歇了。软塌塌躺在他怀中,吸取着男人浓郁汉香,越发安宁,眼皮倦怠再也挣不起来。
良沐丝毫无睡意,单手放在头后,握着她柔嫩的小手,“娘子,今个花了多少银子?”她懒得动,更懒得回答,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要去睡觉。
然他却是穷追不舍,翻身将她拥入怀中,“娘子陪我说说话……”若嬨摇晃着脑袋,“困死……明早便跟你说话。”说着打了个哈气,闭目睡觉。
良沐在她额前深深一吻,痒得她直往被子里面钻,动作太大红缎錦被从身上滑下,露出雪白光顺的背,红与白交相辉映,生生迷花了他的眼。
“娘子……”他将面颊轻轻贴在光滑如瓷的背上,亲了又亲,若嬨被瘙的不知往那里躲藏,挥手打了他一巴掌,“够了哦!在胡来,我就休了你。”良沐憨笑,仰着头明晃晃的眸子望着她,忽的在嘴边偷了香,“明个我在收拾你。”
若嬨登时闹得面红耳赤,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到地上,良沐却似贴树皮,黏在她身上就是不放手,将怀中人儿抱的紧了又紧,“今生得此宝,足矣啊!”
说完兀自嘿嘿憨笑,既然知道她就在自己身侧,为何还要五次三番为难那个可怜的人?不知不觉间,对林白的事情得以释怀,回想几日来自己总是疑神疑鬼的猜忌,颇为汗颜啊!
特别是刚才送行时,良田对林白那绵里藏针的几句客套话,自己竟是没有阻止,心中后悔不已,得有了时间定要与他把酒言欢,不能在让若嬨中间做蜡为难。
且说大家倦怠安睡,良凤却怎么都睡不着,儿子良丘中午便不见踪影,直道现在未回。叫家中小厮去寻了许久,均没有消息,急的她直哭。
夏儿见此事不能再耽搁,背着良凤去敲了若嬨的房门,正巧良沐没有睡着,起身出去,夏儿对他低声说了情况,吓得良沐忙进去换好衣服就要走。
兰若嬨困的紧,却是觉轻的,他这么一折腾那里有困意,迷迷糊糊问怎么回事?良沐打个马虎眼,说良丘吃坏了肚子,要去看看。
听说丘儿有事,若嬨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