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院子里的桃树繁花似锦,一阵咒骂声过后,陆续震落花瓣无数。那良彩借着去取水的名头。去了王家祖母的屋子,结果那里的丫头却说,王家祖母几日前便去庙里住了,祈求着那个狐狸精能在为王家产下一个小孙子。
明明都有了八岁的可心孙儿,干嘛要这么大费周章,这把良凤的面子往那里放,明显着欺负良家无人护着大姐。
听完这话,气得良彩摔了盘子,问那个不争气的姐夫去了那里,听后更是气得手抖,他家中已经有两个,还去窑子园找姐儿解闷去了?良彩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将两个倒霉的粗实丫头一通骂,就回了良凤的屋子。
这刚进来就上演了这么一出,良彩是有气又好笑,这若嬨丫头还真像戴氏所说的,真不是个省油的灯,老娘想要降住她怕是很难。
良彩掀开帘子,故作惊讶:“呦,那阵风把姓胡的吹来的啊?”嘴上这么说着,一眼也没有看那筱洀,缓缓走到姐姐身边,喂她喝热水,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姐夫和王家祖母的事情。
只见良凤的手抖的严重,脸色更是惨白无血色。两滴大泪珠未等滑落,硬是让她给憋了回去,“姐,我们回家,娘和几个兄弟必定会护着你。”
良凤看上去柔弱,却是外强中干之人,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她怎么能认输回家,可是不争气的丈夫,惹人烦的婆婆,她又能咋办?
若嬨将她情绪看在眼里,而那窑姐更是巴不得她走,想想良彩曾说的,这家不管是铺子还是家什都是良凤管着的,那窑姐定是想趁着她走后,篡权。
“姐,你想回去吗?”若嬨试探性的问了句,良彩却是气了,低骂:“这不是亲姊妹,倒是差劲,大姐回家又不拖累你们什么,干嘛用你担心,早知这样,就不带你过来。”
良凤伸手压住良彩,她是明白若嬨的意思的,看了看她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若嬨也不与良彩争辩,反而让人笑话了去,帮着良凤收拾些常穿的衣服,与良彩搀扶着将良凤扶出了房门。
见良凤终于要走,筱洀笑的见齿不见眼,怎么说她都是胜利者自居,很宽宏大量地送她们出了门外,甩袖而去。
刚巧此时有个貌似管事的男子进入院子,他恭敬地向良凤福了福,还未到良彩说话,若嬨便交代他家大奶奶身体不爽,想回家修养几日,让他管好这个家,若是有什么不妥,回来就拿他查办。
坐上门口的牛车,刚走出去没多远,良彩就忍不住问若嬨,“你咋就知道那男子是杂货铺管家呢!”若嬨浅笑道:“猜的。”良凤伸手摸着若嬨的手,笑的甚是疲惫。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女人啊!不管是什么年代,都是最脆弱的。
牛车刚进入良家村,那戴氏就手掐着腰奔了出来,不得不赞叹,这村子的消息传递不亚于手机速度啊!戴氏是先骂了若嬨,天杀的小蹄子,撺掇着二姑姐去大姑姐家闹腾,见若嬨不说话,良沐又在那里一个劲挤眉弄眼,恨不得把若嬨藏身后边去,气得要死,便开始痛骂良彩。
良彩可不是善茬,掐着腰与戴氏对吼,“怎么着,怕大姐回来吃你的,喝你的?你拿大姐彩礼钱的时候咋就那么顺溜呢!若是你当时大开贵手,大姐与那陈家秀才成了亲,至于受这么大委屈吗?”
提及往日,良凤更是哭的痛不欲生,非要回去等死算了,戴氏也就是骂骂出气,哪能不心疼自己闺女,坐在牛车上痛骂了王家的龟孙子一阵,才回了屋。
想当初良凤也算是个体面人,这次回到村里,还没到两日,这村里就传开了,都说那王家看着良凤人老珠黄,起了歹心不要休妻呢。
让戴氏胡搅蛮缠的骂了几次,村里自然是消停许多,但是底下却传的更难听了。若嬨凡是闲着就去陪良凤谈心,养了几日下来,良凤除了挂念那学堂的儿子,倒是养胖了些,神色也好了很多。
良彩不能总是陪在她身侧劝慰,见若嬨跟她投缘,私底下送了若嬨几个撵头的花,希望她能没事多陪陪良凤,这一来二去的戴氏对若嬨的态度也好了许多。
然只要对若嬨一个不满意,她还是会追着要债的,若嬨看在良沐的面上,也只有忍着。“娘虽抠门了些,苛刻了些,但她毕竟是我娘啊!想起她曾经对我的好,我就觉得怎么补偿她都不够。”这句话几乎成了良沐的口头禅,虽不爱听但毕竟是现实。
良沐并非他们良家亲生,是在八岁那年领养了来的,良沐现在依稀记得,自己的母亲是大府里的姨奶奶,因老爷患上重病不久死了,家中主母见她生了儿子,担心分去家财,便将她们母子二人赶了出来。
然良沐他亲娘的哥哥嫂嫂,都是势利小人,自家妹子在得势的时候,对她好得跟一人似得,落魄了就恨不得拿脚踩。
没过几月,良沐的亲娘那娇贵的身子,就抑郁成疾重病几日无药医治去了,捞得草席裹体扔到烂死岗,连个能哭的坟头都没有。
还小丁点的良沐趁着夜色,偷偷找去乱死岗,仅用着一双小手,硬是挖出来个坑将他娘埋了,他说着抬起双手,让若嬨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