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凭还赖在**上,心里盘算着自己的那点工资和家里的花销。任凡洗过脸正坐在地下识着辞典上的生字。
房门有人敲了几下。任凡蹑手蹑脚的开了门闩,门缝里,女孩依然穿着那件光亮的红皮风衣。女孩冲任凡微笑了一下,右脸上显出深深的酒窝。
任凡回头看看躺在**上的林文凭,悄悄的出了门。
“你,你好!”
“我有个工作,你愿意干么?”女孩平视着任凡,两只眼珠左右滚动着,认真的看着任凡。
“愿意。”任凡爽快地答应了。
“在医院里照顾病人,不是很忙,只是干些零碎,买饭打水洗衣和陪着晒太阳聊天。”
任凡犹豫了,身子向后退了退。
“你不愿意么?不是传染病,是一般的病。”女孩理解任凡的心思,解释说。
“你是——护士?”任凡问女孩。
女孩在任凡心中的位置从天上落到人间。到了人间的女孩不再那般让人敬畏,不再让任凡觉得自己是仰起头看白天鹅的癞蛤蟆。现在的女孩,其实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一个任凡伸伸胳膊,便能揽进怀里的普通人。是人,我们就敢去爱她。
“我不是护士。我不是在给别人问,我是要你照顾我妈,我妈在住院,住了好久。”
“是你妈?!哦,那我试试吧。”任凡没有妈,任凡的心里常常想着自己的妈,想久了,看到别人的妈和孩子在一起,自己心理都会生满幸福。好的女孩都首先是孝顺的,孝顺的人见到孝顺的人便像见到自己的亲人一样,总要努力的帮助着。任凡答应了女孩,不是因为给女孩面子,是因为任凡听说是女孩的妈妈,任凡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那你现在有时间么?”女孩问。
任凡进屋子看林文凭。林文凭早听到外面有女孩说话,竖起了耳朵仔仔细细听了个明白。
任凡走到林文凭身边,林文凭翻看着自己受伤的右手拇指说:“好着呢,好着呢,工作找不到,找个老婆也是一样的。”
“叔,你误会了。”
林文凭满脸奸笑,说:“误会?人家怎么不找我去?”
“我不知道。”任凡认真的回答。
“哈哈哈哈,你个瓜娃子。赶紧去些,路都是要自己走的,我可能过几天拿到工资就回老家过年去了,到时候,正好能住一起就住一起,这种事,要抓紧。哈哈哈。”林文凭脸上挂的笑,给人感觉好像那女孩是来找他的。
“叔,不敢胡说。那我先去看看,看看能干不。我很快就回来。”
女孩带着任凡出了村子。任凡一直跟在后面。女孩向相反的方向转去,任凡跟了上去,问:“我们不去医院么?”
“一会儿去,现在需要去吃饭。你早点吃了么?”
“没有。”任凡摇摇头,“可是我们不在村子里买食物,外面哪有吃的啊?”
女孩惊奇的看看任凡,说:“你以前是干什么的?没来过外面么?”
“农村的。第一次出远门。”
两人边走边聊,一直来到学校旁边的拐角。
大块的玻璃门窗里,干净整齐的摆放着好几对桌椅。穿戴像保姆的服务员仔细的擦着桌子。门口一个个子高挑长相标致的女门迎,满脸欣喜的拉开笨重的玻璃门,口里喊着“欢迎光临”,欢迎女孩和任凡的光临。
任凡东看看西瞅瞅,对门迎回笑了一下。心里充满紧张,迷惑,害羞,胆怯和担心。
门迎看着女孩和任凡的背影,一脸诧异,不解。
女孩很自然的走到靠近窗户的一座位置上,请任凡在对面坐下来。
女服务员跟了过来,开口道:“二位吃点什么?”
“你喜欢吃什么?”女孩问任凡道。
“这里,太贵了吧,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吃吧!”任凡拘谨的说。任凡的拘谨不同于一般女孩子的拘谨,女孩子的拘谨是矜持害羞自重的表现,而任凡的拘谨则是没有见过世面,口袋里没有钱而底气不足的表现。
女孩冲任凡微笑,双手托起腮帮,盯着任凡眼睛看。看的任凡像害羞的小鸟,红着脸蔫了下来。女孩开口说:“想吃什么,说吧。”
“我也不知道,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任凡低着头,不看女孩。
站在一旁的女服务员,看着这一幕,遮口而笑,然后对女孩说:“小姐,还是你决定吃什么吧。你男朋友好像很不适应我们这里的环境。”
“我不是,真的不是。”任凡抬起头紧张的冲女服务员解释着。
任凡的意思是“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但任凡没有说明白,女服务员理解成他在说“我不是不适应”,不好意思的对任凡微笑着说:“不好意思,我随口说说的。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可乐喝么?”女孩问任凡。
任凡点点头,说:“嗯。”
女孩对女服务员说:“两杯可乐,两套汉堡,给他一个鸡腿一个鸡翅,给我一